自己对面,于是一双慈爱的眸子里顿时泪光闪动,忍不住唏嘘道:“明明派了死士保护你,怎么还伤成这样……”
“一点小伤,不碍事。”苻长卿不以为意道,“寇乱凶险,受点伤不足为奇。”
苻夫人听了这话脸上隐现怒意,恨声道:“我的儿子岂容他们伤得?我可饶不过他们……”
苻长卿闻言笑了笑,在母亲的注视下执了安眉的手,佯装虚弱道:“今天才到家,累了,账簿我明天再过目,好不好?”
苻夫人脸颊倏地一红,颇不自在地瞥了安眉一眼,对儿子嗔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做母亲的思念儿子,难道就是为了那点子阿堵物么?你快回去好好休养吧。”
苻长卿暗暗拿指尖碰碰安眉手心,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行礼告退,趁机一并离开了主宅。穿过廊庑时但见一路庭花映媚、春光动人,他在阳光下意态散懒地问安眉道:“刚才怕不怕?”
“嗯,”安眉应了一声,又赶紧补上一句,“夫人她很和气。”
苻长卿拄着手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路将安眉送进白露园。这时园中棣棠花开得正好,金黄色的重瓣花朵像一丸丸金弹子似的簇满枝头。苻长卿看了却皱眉道:“客苑中的花草一向疏于侍弄,未免长得太粗野刺目了,待会儿我便差人锄一锄。”
“不用不用,”伴在他身旁扶持的安眉急忙维护道,“这样金灿灿开得多热闹,我很喜欢……”
苻长卿斜睨她怯懦的神情,忍不住笑着开口戏谑:“也好,这杂花杂草的,倒挺衬主人。”
安眉听了这话顿时脸红起来,两人登堂落座后,苻长卿趁她去庭中汲水烹茶的间隙不做声打量了一下四周;结果等他在白露园用罢晚饭离开后,安眉在入夜时便收到了整套的妆奁箱笼。
苻长卿的书童阿檀恶声恶气地指派着仆从将大大小小的箱笼一件件摆放进内室里,又不耐烦地对安眉道:“明天是苻府的樱桃宴,少爷要我提醒你,记得早点起床参加。”
安眉应接不暇地坐在一大堆箱笼中间,早已是头昏脑胀,只得困窘地红着脸向阿檀求助:“那……明天我要准备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准备,”阿檀凶巴巴吼完,眼珠忽然狡猾地一转,改口问安眉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穿些什么?”
“嗯……”安眉也不知阿檀具体所知,但她的确一无所知,于是立刻惶恐地点了点头。
阿檀假惺惺笑了一下,转身打开箱笼,从中间挑了一袭水蓝色杂裾垂髾裙给安眉道:“参加宴会当然要穿得讲究些,明天你穿这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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