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张啸林这不速之客的打搅,季安年在花园里面休息的兴致没有了,把男人留在原地交给小桃后自换衣服回到舞厅,正见到文斐往外走出来一副要去找她的样子,便拉着文斐去了厅内一旁的休息区:“怎么就你一个?显明哥哪里去了?”
“怎么一到跳舞的时候,又要到处找哥哥让他当你的挡箭牌了。”文斐坐在舞厅吧台的椅子上晃着两只穿着皮靴的小脚,“方才厂子传来消息,说有工人罢工什么的,父亲在这里有事走不开,便让他去处理了。他让我对你说声对不住。”
“罢工?”季安年想起在文显明书桌上偶然见过的报纸杂志,罢工是近几个月的热门话题,文显明搜集了许多资料,拿钢笔圈圈画画做了好些记号。“严重吗?”
“不知道。”文斐叹了口气,“我只恨自己对生意一窍不通,不能为哥哥分忧,还连累哥哥为我操心。”
文斐在文家不得文先生宠,全凭哥哥文显明庇护,这件事季安年是打小知道的:“不说这个,方才有人跟我说,要我取字‘思凡’,你觉得怎么样?”
“思凡?”文斐一愣,笑道,“我对戏曲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道这是不是一部昆曲名字?怎么唱的来着?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
季安年眼明手快的去捂文斐的嘴巴:“不要再唱了,我不叫这个就是了。”
“这两个字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思凡小姐取这个意思是动了凡心恋上某位男子了,还是年方二八的娇娥女子渴望觅得如意郎君了?”文斐嘻嘻笑着,伸手在季安年痒痒肉挠了一把。“可惜我见不成哥哥回去之后把那些书统统翻上一遍的斟酌模样了。”
梨园有句行话: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儿时季安年与文斐跟着文显明跑去戏院看戏,小孩心性哪里管得那些拖沓唱词,闲不住便在二楼的走廊里玩起了捉迷藏,侧过头去忽见楼下花旦水袖翩飞,咿咿呀呀的唱词响起,小尼姑年方二八……那色空的扮相,季安年至今记忆犹新。
二人正笑闹着,乐曲声响起,原来舞会即将开始。一个清瘦的身影朝季安年处走来,未语先腼腆笑了叁分:“季小姐……阿年。”
“曾少爷。”季安年落落大方地起了身,把手上的咖啡杯子放下,打了招呼道,“安年知道曾少爷最不喜欢在这些场合应酬的,今天曾少爷来了,是给我季安年面子。”
之前的几次聚会,季安年是见过曾青恺的,对他有几分印象。因着老子性格严厉,导致儿子生性腼腆,和长辈说话间总是细声细气的。曾青恺自身有些才华,据说画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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