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把白话剧排练到这种程度,倒是不能够强求的了。徐青编排此戏目的不在男女情爱,而是批判北伐的半途而废。一腔爱国热血为了信仰奋斗终生的青年学生,是值得被尊敬的。
在整部剧里面最出彩的人物是文显明,他的气质好,君子端方,温良如玉,在里面跑了一个大学同学的龙套,一身白色学生装,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台词,却颇为抢镜。戏份结束后便到了台下坐在文斐和季安年身边还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盘蜜饯,伸手端着让季安年和文斐捡着吃。
文斐在文显明坐下之后叫了一声哥哥,文显明看她心思恍惚,不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太无趣了?”
“倒也不算无趣,显明哥亲自在台上演角色可是千年一遇的事情。”季安年笑笑接过话来,“小斐自打我来了之后,便一直这样神游着太虚幻境,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事情。”
“我哪有。”文斐强打精神笑着伸手拍了季安年一下,看着文显明道。“许是昨日后面的那栋小楼闹出的声音太大,我没有休息好。”
这话题说来,便成了文家的私事了。文公馆里面先后建了两栋楼,文太太早逝,文显明和文斐住在文太太生前住的小楼里面;而文先生则和几个姨太太以及姨太太生下的孩子住在另一栋小楼。文显明越是能够独当一面,两栋小楼的来往便是越少,平日里花销都是各自支出,有各自的客厅接待各自的客人,有时连过节都不在一起。若是没有商业上的交际应酬,文家的两个兄妹更乐意到季安年那里去。在一处院子里,却像是两家陌生人一样,互不打扰,彼此清净。季安年自小便和文显明文斐玩在一起,不愿掺和什么嫡出庶出的事,有意无意避开了除文先生外文家的其他人。她虽然和文家的关系好,却连文先生有几个姨太太,文家兄妹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
文显明把文斐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捏了一下,对着文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回去之后,我便找人,把咱们小楼的窗户、门再加厚一层。”
“要是有一天,把它拆了才好。”文斐只是轻轻笑笑,思绪又恍惚了。
文显明刚想再安抚她几句,他的跟班阿德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季安年隐隐听到“施粥”“故意”“堵路”几个词。文显明脸上噙着一丝冷笑,对阿德低声吩咐了几句,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去忙吧。”
季安年通过刚刚阿德的话联想到了在学校门口遇到的张啸林,没等她理清思路,便见到徐青排练的文明戏终于结束。文显明走回了后台,全体的演员有模有样的谢了幕,退场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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