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远,你陪着季小姐他们,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徐青对大家又是歉意一笑,“我先走了。”
蓝衫黑裤的女生眉毛浓浓的,眼睛不大,总有意无意的朝季安年和文斐那边瞅。文显明起身送徐青至门口,为她招了一辆黄包车提前付了车费,看黄包车走后方折回去。
就在文显明送徐青出门的这会子工夫,蓝衫女生眼睛滴溜溜的在季安年身上转了两圈:“这位可是季小姐?”
不等季安年说话,女生便自报家门道:“我叫安娜,是郑氏纱厂郑亚经的妹妹。”
季安年对郑氏纱厂有所耳闻,郑氏纱厂在上海规模不上不下,负责人郑亚经却是上海有名的女强人。郑父入赘到郑母家,用郑母的嫁妆开了纱厂,投靠青帮,在江苏强行压价赚得盆钵满盈,一有钱就成了赌坊常客,还领了姨太太回家。郑亚经还在南洋念书,收到母亲被父亲非打即骂折磨致死的消息后毅然回国。郑父赌运太差,进账往往不如出账多,郑亚经接手了郑氏这个烂摊子,明暗手段都采取了一些,使郑氏勉强在上海风雨动荡中没有倒下。关于郑亚经的私生活是上海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今年已经叁十岁了,仍未结婚,有人甚至背后称她“上海的赛金花”。
“哦。”季安年点了点头,郑亚经的母亲只生了郑亚经一个女儿,那这郑安娜,想必是郑父的姨太太所出。
这时又走来一个男人,五官普通,身形稍微发福,走路姿势略显猥琐,一只胳膊挽起郑安娜手臂,另一只胳膊朝季安年伸来:“鄙姓赵,是安娜的男朋友,不才在纱厂做经理,还希望季先生多多关照。”
季安年厌恶郑安娜一副把徐青赶走的邀功神情,对这个她看不上的陌生男人是绝对不会把手伸出来的,这时突见陈默从座位起身打断叁人:“安娜,季先生关照赵先生,可不关季小姐的事呐。今日显明为我与徐青的演出庆贺,少了徐青已有些扫兴了,再谈些与学校无关的生意,这饭还怎么吃下去?”
郑安娜脸一红,出口呛道:“陈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怎样的主意。你因为觉得在上海没有靠山,所以故意与文显明亲近。现在,你又……”
饶是季安年与文斐的教养再好,郑安娜的口不择言也让她们拉下了脸。赵先生看出不对,拉住了郑安娜,对季安年和文斐鞠了一躬道:“打扰了,季小姐,文小姐。”
郑安娜的话并未说完便被赵姓男人拉走,季安年却明白她接下来话的意思,不禁向陈默望去,与陈默视线恰好对上。陈默坦荡荡的望着她:“季小姐刚才受惊了。”
“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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