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愣住了。
她看到了两只仙鹤,仙鹤的全身几乎白色,朱红色的头顶,都有一点的黑羽,黑色的长长的颈。毕竟是一鸟之下、万鸟之上的一品鸟,仅次于凤凰。它们鸣叫起来高亢洪亮。中国古时帝王说它忠贞清正、品德高尚。大清一品文官的补服便是绣丹顶鹤。
当初学画国画时,老师对仙鹤十分喜爱。仙鹤立在潮头岩石上,就是宰相“一品当朝”;仙鹤在云中飞翔,就是“一品高升”;日出时仙鹤飞翔,象征“指日高升”;和松树绘在一起,寓意“松鹤延年”;与鹿和梧桐画在一起,寓意“鹤鹿同春”……这样遗世独立的动物,却偏偏被张啸林养在莫干山里。
“这是松井石根送我的。”张啸林站在她的身后,西装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日本人进入上海的时候,我住在莫干山。松井石根前来拜访,带着这两只来自日本北海道的仙鹤。我看到它们第一眼,便想到了你。你被众多的追求者献着殷勤,很骄傲,很神气。在秋千上,你看向我时的眼睛,和它们是一样的。好奇,警惕,以及……天真。思凡,季先生把你保护的很好,你不知道,像我这种人,对我说一个字都是在自毁前程……思凡,是你招惹的我。”
“我招惹的你?”季思凡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身子抖的不行。“是啊……我招惹的你,我何德何能,让你十年不忘。张啸林,我认了,我挣不脱你,你不用再防着我了,怕我走。我不走,除非哪天你赶我走,或是你死了。”
张啸林从身后抱住季思凡,两个人一起注视着翩翩起舞的两只仙鹤。并非春季,可是莫干山上气候宜人,仙鹤亮翅鞠躬,自得其乐。
“我不可能赶你走,更不可能死掉。”张啸林一边说着,手按在季思凡的胸口。“思凡,我不但想要你认命,还想要你的心。”
“我是没有心的。”季思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贯冷血。”
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白鸟朱冠,丹顶赤目,赤颊青脚,不知疾苦。季思凡低头默默苦笑,下巴被张啸林抬起,张啸林逼她直视他:“思凡,我喜欢什么,就一定会把它弄到手,不管什么方法,不管多少时间。”
季思凡是真的同他吵够了,他类似的话说了太多,她也听得腻了。她偏过头去只是看着仙鹤,莫干山上好水好风光,她只是觉得它们可怜。
“我在这山上养了很多动物,豹子、老虎、孔雀……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就陪你过去。”张啸林道。
“我不喜欢动物。”季思凡说,她的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反正早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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