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最拿手的就是用粉笔猛击黑板,打得黑板一片凹洞,台下实在受不了,而老师愈打愈亢奋,最终演变成几近疯狂的轰轰撞击。共产党员的志向是要把牢底坐穿,而教师的抱负则是要把黑板击穿。
正当数学老师狂性大发歇斯底里地砸着黑板时,一根白色的条状物倏地插进黑板本已不堪一击的凹处。即使这样,那条状物──一把尺子的残片,也该跌落下来,可它却非常稳固地插在上面。这在神尾看来合情合理而又太不可思议,因为她看到了一团冒着泡的红色粘稠液体,急速而剧烈地蠕动,然而这断尺已把它像钉苹果一样牢牢钉住。那东西像是惨叫一般动了一下,几乎就要四下飞溅,可它却奇迹般地违反万有引力定律,冒出一股阴森的白气。一阵“丝丝”声过后,渗入墙根,白气缓缓变红了,随风消散。
神尾禁不住要惊叫起来,但本能使她及时捂住嘴,硬生生地吞下去,把头埋进桌上摞成山的书堆里。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稍稍抬头,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并没有什么惊讶,有的还幸灾乐祸。学习好的同学如伊势事不关己,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兀自做题。
她再仔细一点儿,顺着大多数人的目光向角落看──正是丁戈!数学老师和其他人一样,似乎只看到了丁戈扔尺子,于是凶恶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反了天了!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算了,我只当你没家教,现在你胆子更大啦,这是什么意思?”
丁戈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过了几秒,说道:“你不是喜欢敲黑板么?这样不是更过瘾?”
老师大怒:“这就是你的解释?”
鹈饲见他屡教不改,也是大伤脑筋。只有神尾心里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打死墙上那滩红色的怪东西。
老师怒不可遏地一指门外:“你给我滚到教导处,听候处分!”
丁戈站起来大大剌剌地向门口走去,神尾心里实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可就在这时,丁戈忽然一回头向班里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目光如炬,隐含雷电。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发现了神尾那与众不同的慌乱目光,带着极度的恐惧。他脚下顿住,嘴角翘了翘,似笑非笑,但很快走出去了。
神尾给他那一眼吓得够呛,整个一下午没心情听课,当晚也噩梦不断。下午贴出了布告,丁戈被予以留校察看处分。要不是鹈饲父亲的一再帮助,丁戈早就被撵走了。整整两天,神尾怀着深深的负罪感徘徊在教导处门口,她真想去告诉学校领导真实情况,可只要是个人就不会相信。她又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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