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檐牙高啄,自以为大梁盛世,可比汉武。
谢溶听得入神极了,跟着他的说起的旧事,好似自己也跟着他们去经历了一番。听着听着不禁热泪盈眶,她的父母和善友爱,喜欢幼童,想必在她还未出生之时就抱着美好的期盼与愿望。可惜可怜自己并不得见,好在他们的爱与责任付出的足够多,多到她现在依旧能生活在他们的树荫之下。
“你,你累了吗?”谢令殊听着她细微的吸气声,问道。
她才不会累,她恨不得听上叁天叁夜。可现在虚妄的往事充斥着她的胸中,如果谢令殊离开,她就要陷入失望的遐想了。她想要陪伴,却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有他给她讲诉的事情才能解了她对亲情的渴。
“那,礼尚往来,我也给兄长讲一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再拖一会儿吧,让他再多陪伴一下自己吧。
谢令殊已经准备听她下逐客令了,谢溶却邀他留了下来,心中怦怦直跳。他是很想亲近她的,血脉相连的吸引可又不是兄妹的情感,令他苦恼。罢了罢了,他这样的人早已满身尘埃了。
从小时候爱生病,一开始徐夫人不许她外出,到之后与高娘子一起流窜佛寺绘制壁画,白日逛坊市,晚上看百戏。等着书肆最新游记小说。讲到最后她说:八方各异气,千里殊风雨。若都能亲自去见一见多好啊。
这句话猛然击中了谢令殊的心,若此太平盛世,她何尝不能如愿走遍万里河山,不只是她还会有许多这样的人也能如此。可现在流民乱匪,城内朱门奢靡,城外饿殍遍野…
讲了不知道多时,谢令殊体贴地摸黑给她递了茶水,她也昏昏欲睡了。察觉到她的疲惫,谢令殊准备告辞。
“这个镯子你收好,它是我母亲送给你的出生之礼。”谢令殊把金镯递给她,正好对上谢溶来接的手。黑暗中,两只冰冷的手相触,感觉不到对方的体温。越是感觉不到,越是觉得不真实。
明明不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明明就在自己对面。谢令殊本来想松手,谢溶却牢牢地握住了他,摸不准她想干什么,只能弯着腰等她下一步动作。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眼前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没有温度呢?徐姑姑的怀抱温暖的,高姐姐的手心也是温暖的,为什么他这么冷?顺着他的腕子寻了上去。好在衣衫挡住的地方体温高些,谢溶摸到温润的肌肤在眼眶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谢令殊自知道她与自己父祖母族都是至亲后本能地亲近于她,只遗憾他想当她的兄长,她却不只有他一位兄长,想当他的至爱,却苦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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