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了他一嘴,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啜着青菜豆腐汤都津津有味,熬煮过的小青菜微甜,落在唇齿间又脆又嫩,豆腐软弹可口,孔洞间满满的汁水,稍不注意迸溅一脸。
她还没忘文颂把鱼汤倒进下水道的事儿,扬了扬手里的碗,故意问道:“你做的?”
“嗯,鱼汤倒了,鱼肉扔垃圾桶了,就剩点豆腐凑合着做了个青菜豆腐汤。”文颂语气平平,一副过往不究的表情。
“太淡了。”文颂点点头,站起身来欲给她加点盐粒,却听阮月漫不经心道:“不如鱼汤好喝。”
“你不怕腥?”
“刚刚怕,现在不怕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怕。”
或许是文颂好哄,也或许是阮月哄人功夫有一套,瞧着文颂眉眼间的温度,阮月在心里轻啧一声,猜测这次是真消气而不是假大度,又有些得意的想,文颂这个人可真好懂,至少她看的明明白白。
“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做饭?”阮月自诩对文颂无所不知,可对于会做饭这点,倒真是有几分不解。
她从未过问过文颂的养父母一家,但只看阮培盛带文颂回家那天他的表现,还以为他之前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这个问题显然带些不好的回忆,文颂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回答道:“曾经经常做。”
阮月懂得点到为止,见文颂表情不算好便适时改了话口,只是嘴上不说可脑子转的厉害,讨好型人格与经常做饭两厢结合的产物令她有些惊讶——文颂之前过的也不算幸福。
他们都过得不算幸福,某种程度上说,她和文颂算得上一类人,想到这儿,阮月平生一个念头——要是文颂没丢会怎么样?
文颂会不会在许琴讥讽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会不会在她学习成绩下降的时候耐心询问她,亦或是会不会像今天一样默默关心正在赌气绝食的她。
他们属于一类人,一类人就该在不幸的家庭中报团取暖。
再喝一口热汤,腹胃暖的厉害,阮月觉得自己可能也被文颂圣母玛利亚的劲儿传染了,报复阮培盛和许琴的办法有千种万种,为什么非要把同样不幸的人掺和进来呢,司思说的没错,她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