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那头的语气听起来关切又担忧,“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没事。”俞安之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只是有点后事要处理,这几天都会在临川。”
“那..又要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啊..”女声有些试探地说,“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嗯。江也在。”俞安之不留情面地通知她。
那头默了默,没有再说什么。
俞安之见状又多少表演出一点脆弱和温情安慰道:“..对不起..宝贝,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就回去找你,好吗?”
…
挂完电话,烟已经快烧到指尖了。
俞安之将它抵在水池边的青苔上按灭,又燃起一支。
刚才电话里的,是她的外遇。
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伪装着进入无感的婚姻,在婚姻里隐瞒过去,掩藏真实的自己和性取向,又因为抑制不住的欲望欺骗婚姻。哪怕是在婚外情里,她也在伪装。装成一个保守,温柔,迫于世俗却又追求真爱的女人。因为她知道,这种人设会令有些人觉得十分迷人。与他们期望婊子从良,又酷爱逼良为娼同理。
所有人都活在被包装过的幻想里。
那么她自己呢?
俞安之此时竟然感到迷茫。
从昨天开始,见到的所有人都向她表达同情与安慰,仿佛她也应该配合得表演哭泣。俞安之吐出一口烟,仰头看着那团白雾升腾消散,像幻想中的亡人魂魄那样。
这个时候,我应该感到悲伤,对吗?
应该哭,应该后悔,应该尽孝。
可我却异常平静。
爸爸,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江树远远向她走过来。俞安之熄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垂下眉目,画上一位悲伤妻子的皮,以便接受迎面而来的那个,她并不怎么需要的拥抱。
…
一个人的死亡是这样微不足道,几天之后人们就会开始淡忘。
回到市里已经过去了几天,俞安之的生活似乎又渐渐回归到鸡毛蒜皮。除了衣袖上别着的那块黑布会使旁人投来同情的目光,她并没有感到太多区别。奶奶的死就像老柜子锁着的那些陈年报纸一样,遗忘消失就是最好的结果。
傍晚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一个来自孩子小学班主任的电话,说了些小孩之间吵架冲突的事。方才又看见朋友担心她的工作压力和精神状态,向她推荐了心理咨询师。这下又忽然接到业主群里的消息,说是他们家停在地下车库的车被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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