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无法瞑目。
相府如是,皇城外如是。
杜旬飘穿梭在战场之中,用一种近乎游戏的手段促成同为皇城护卫的弟兄们阵型,而皇城当中的禁军内外夹杀一心只欲杀向城内的叛军。
无论如何,若没有强盛的兵力强行突破,叛军便无法顺利地长驱直入梟下当朝天子的脑袋。尤其是在这太平盛世当中,根本不可能有笨蛋傻傻地为了扰乱自己美好的生活而去白白送死。
而叛军手上的这数千名兵卒,却是集合了自己近乎毕生的希望,孤注一掷。
若放眼整个歷史来说,这场叛变顶多厉害在他们能够直逼皇城吧!
若论规模,若论任何一切的天时、地利、人和!
全然没有!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愚蠢至极的人甘愿为自己的私心而做出如此举动?
杜旬飘看见了同样在战场中的叛军的眼神,或许多少知道了些东西。
因为不甘心,所以甘心。
当杜旬飘好不容易送走了楚沉风前往相府时,他已无力再多遣走几个弟兄共同出城,因此匆忙之下也只与楚沉风说着:「现在也只能带一般兵士前往。」
楚沉风傲然的脸色如此认真,只道了声:「保我皇室。」便瀟洒而去。
杜旬飘与眾多护卫同僚们所组成的阵型乃是补足皇城禁军所不足的空缺,若是两兵相接而眾人尽皆酣战之时,肯定要有有心人胡混过了这个混乱的场地、伺机行刺皇帝。
纵便杜旬飘明白天子、太子的身边肯定有层层护卫、今日未曾露脸的冀悯也定在那儿守护,但若有任一隻漏网之鱼溜进去了,恐怕自己的面子保不住不说,届时脑袋或许也得飞了呢?
太阳又西斜了些。
若不是叛军一心求快,或许整座京城也都被掀翻天了也说不定?
只是若那些从皇城快马而出要再调附近兵马的传令兵若到了隘口,肯定也是发现道路阻塞、无法通行了吧?
钱中枢暗想着,他在这混乱的小型战场当中尽可能地隐去自己的身形,便怕是届时若要暗中行动梟去天子首级,恐怕不与亲信的几位部属在天子藏匿之处和朝廷的人血战一番是无法达成的。
况且,虽曾身为在朝官将,钱中枢的地位可没高到了解天子的藏匿之处在于何方。虽说多年前与外族费尽心思所绘得的那幅「字图」明显地画出了皇城内部的佈局,但事隔多年,虽然李鸿岁在这场叛变之前早已给予自己新的摆设图样,然则他钱中枢却不会笨到相信一个能为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而可能甘愿放弃大局的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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