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的女人,从此便缠上了我,她好像找到一口填不满的井,把这辈子的冤屈都诉说给我听。
我很快腻烦了她,教养又不许我先开口说不。
“所以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就该早点死掉。”我尽力提点她,早点离开这样的男人。
“不,不是的。”她急忙辩解,“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我端起桌上sam新研发的酒水,清浅的抿了一口,目光停留在腕部的手表上。
这样的故事桥段不该在我们这种年龄段的人上继续,我已经奔四,而她也不过差个两三年。
她心领神会,饮尽了酒水。
后来,我禁止了sam一切研发和售卖‘失身酒’的行为。
江上的风捉不到身在此地的我的头发,重江大桥下,拱形的桥洞是流浪者的避风港。
我将手腕上的发圈取下,缠绕在一块圆润的鹅卵石上。振臂一展,它在江面上停留了三次,发出一声哀怨地‘咚’,随后悄摸着没了声息。
和丽发生过的事,并没有促使我们的感情更进一步。相反,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江上清风,山间明月那样亮堂的,清白的知己。
一个月前,她来求我帮她办件事。
配置一瓶不易被人察觉的药剂,对于一位从教多年的中学化学老师来说十分容易。
只是她额外提出的要求,废了我一番功夫。
撬开伏特加的瓶口,高浓度酒精的液体被我倾洒在江水里,倒至一半,我忽然忆起她不胜酒力,更不会喜欢这种烈酒。
剩下的半瓶只好收入我自己的腹中。
我羞愧的想,人果然是老了,做事马马虎虎,这次怎么又大意了一回。
那天,按照丽的嘱托,我应该将后备箱提前准备好的水泥填满油漆桶的缝隙。为他们夫妻打造一个牢固的坟墓,然后将他们推入重江,永沉江底。
这事按照原计划走,短暂的轰动抵不过死无对证,每个人的生活不久都会重归平静。
只是——
嫚很少求我。
“深,你在哪儿?我没带钥匙。”
我苦涩一笑,来不及调和水泥,一把推下铁桶入江。我心怀侥幸地想——重江水流湍急,说不定明天他们已经随江入海。
夜色缓缓上升,重江水吸满墨色,变得深不可测。
我口中呢喃她的名字,挪着步子往回走,胃里翻江倒海,烈酒似刀子在胃壁上划。
嫚,嫚,嫚......
她的一颦一笑从记忆里跳出来,倏忽之间,又和刚才在男厕的偷情男女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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