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许久不曾见六公主了,王爷若是想见,不若明日一早奴才去传话让六公主过来一趟?”
明日啊……
雪姝急着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也想证实自己猜测的对错。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说:“也省得她跑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说罢,她连外衣都未着,拢着大衣就往外走。
喜贵赶紧上前拦道:“等等王爷,外头天寒地冻的,容奴才为您更衣。”
雪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惊觉自己过于着急忘了顾及他的身体。
为避免这具身体再受寒,她二话不说由着喜贵更衣。
喜贵一边给自家王爷更衣,一边在心里激动得抹眼泪。
太皇太后显灵,他家王爷这是病了一阵后连懒毛病都好了啊!
感谢太皇太后,感谢祖宗!
……
深冬腊月,雪姝一出房门便迎上刺骨的冬风。
放眼望去,整个王府淹没在一片漆黑中,微黄的灯笼外,几只飞蛾围着光打转。
雪姝跟着喜贵疾步往王府外去,一路匆匆掠过这陌生的地方,心里百转千回。
母妃死的那年她不到两岁,跟着奶嬷嬷搬进元姝苑后整个皇宫便算彻底没了她这个人。
她虽顶着六公主的头衔,平日里的吃穿住行却连宫人都不如,更别说有机会参加宫宴了。
先前早就听说父皇有个比他小十二岁的皇叔,深受贤宗帝喜爱,方满月便被封王,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七岁通战事谋略,十岁立战功。
贤宗帝临终前赐其特制护身金牌,先帝贤明帝临走前更是赐予其打王金鞭。
朝野上下,无一不以他为尊,便是父皇也对他礼让七分。
有关这个皇叔公的事她从记事起就总听宫女太监们说起,直到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惊鸿一瞥。
只可惜自己的身份与立场摆在那,她也清楚自己跟他之间的差别,所以一直将那份心藏着,直到后来……
忆及此,雪姝不禁再次想起临死前夙馨玉说的那些话。
汹涌的恨意滚滚而来。
“王爷,当心脚下。”
喜贵的声音将雪姝的思绪拉回来。
为避免自己过于异常露出破绽,雪姝微敛心神,由喜贵扶着上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