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也没有杀江玉绳。
不过,看到江玉绳失去下唇,蹲在地上咽血,样子十分虚弱,葭散真人已经满意:“公主更周全。”他拾起被息再定义为“非武器”的东西,慢慢走向江玉绳。
在动手杀江玉绳之前,葭散真人身上只有一种罪,名叫欺君。
自从灵飞美人下世,后梁帝不时就要犯病,抓人折磨,逼迫他们围绕一具女体,做各式各样的努力。
一切工官匠作方士都害怕他犯病:开始是木石匠遭殃,他们造不出符合后梁帝心意的“灵飞美人”,被生埋;灾祸波及到画工,画工们连赶了几个晚上,空摹美人的容颜,又惹恼后梁帝,被弃市;接着是舞队,年轻的舞人没见过灵飞美人,只能往艳处表演,让后梁帝大为不快。她们死相最惨,除了虎圈的野兽,谁也不知尸骨的去向。
事情愈演愈烈:工官要制出有灵飞风采的弩;铁匠要锻炼有灵飞神韵的铲;金石工要在铲的銎部模仿灵飞美人笔迹,刻上铭文;执事甚至要穿灵飞美人的旧服,女相侍君……一天,看不下去的柳夫人进言:“陛下周折了,何不让灵飞重生?”
柳夫人没有嫉妒心,后梁帝相信她的话是出自真情意:“看来你有主意了。”
“远古,女娲是人母,用泥土造生灵,又用五色石补天。后梁境内如果有方士长于女娲术,炼造一个灵飞,也就无需陛下操劳了。”
柳夫人虽然在胡说,思维却流畅,后梁帝被煽动了,推倒灵飞的木石像,命人去征国都邻县中所有道人。
躲在柳夫人身后的郿弋公主抓紧母妃的手,看中官来去匆匆——当天早上,郿弋被道医评价后齿短小,不够聪敏。柳夫人在一旁摸她的头发,原来已经记恨了。
由后梁帝和柳夫人的私情带出的事件,让三辅震动。一切方士都在出逃。少数人不知就里,被加急的快马送到省中,十分不雅。葭散真人甚至仅穿单衣单裤,连头发都未束。
他在殿下跪着,听后梁帝做种种要求,胸中翻涌。同门道人在旁边议论:“重造一个人,怎么可能?”
虽如此,一群人装模作样,真的烧炼起来。只不过惶惶的情绪时常在人间传递,大家都明白所做的是无用功。其中,只有葭散真人一心一意地看守炉火,熏坏了眼睛。
时限到了。道人们觐见,终于不堪压力,扑在执事脚边:“陛下,已死的人如何炼得回来呢?”
执事收起脚,同情的样子。
处置完一批道人,轮到第二批。葭散真人抢在众人之前,睁着熏红的眼:“炼得回来,只要陛下寻来五色石与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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