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秘密,吓破狱卒的胆。卒请来吏,记下公冶千年的话,上呈给太尉——修釜一口气撂倒熊,不及穿衣,抓着供纸看了很久。
“‘天文不利皇,将有白衣会。蚩尤行路,星气改。期在本月中,与楚人起,驱除暴政’,我不知幕后主使,想来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他的事终究坏在你身上,国师。”修釜将话念给公冶千年听,遭到千年的嘲笑。
“太尉说大话,”公冶千年捂住瞎眼,“没错,我们本月就要动手。线人已经在楚王宫演讲,就要带领楚人举义。好了,我全告诉你,请问你有什么对策?入楚捉人?你入不了楚;先擒贼王?你连人是谁都还未知。”他转一个身,苦笑。
修釜当场不发作,回去砸了虎符。
仆人怕他受挑衅:“困兽的言语,太尉不要尽信。”修釜深呼气,灌凉茶,让人把虎符捡回来。
卧虎,脊背上半字书写“与长沙太守为虎符”。
修釜久久地端详:“住在天数台的国师,不知世事,跟着掺搅,难怪没有听说我锜弟的专杀。来,我作书给锜弟。”
他发大怒时,仆人敢劝,到了这个地步,却无人插嘴。看他要给书盖印,才有人小声问:“专杀,是,是杀楚人?”
“杀造反的人。”修釜让他去院中跪着。
登基以来,后梁帝只给过两位大臣专杀大权。
一位是数月前的息再。息再主灵飞行宫事,受尚方宝剑,有违命持武器、燃灯火、擅闯者,通通可以不报而诛。如今息再已经迁为御史,便由皇帝令不得专杀,收回了权力。
剩下一位,就是数年前的修锜。
修锜领长沙郡,与领东海郡的桓繁露是楚国的肱股,本来平衡,然而后梁帝特意赐他一道敕书,区别他与桓繁露:“繁露爱楚王,胜过爱我。专杀不给他,只给你。一旦有乱,你可以不报而杀——哦,记得保护楚王。”修锜将敕书贴身收藏。
修氏兄弟,一个是太尉,一个有专杀,将自己看成特别的人,也在情理。是故他们虽然聪明,却固执己见,醒悟时,又不愿承认错误。
譬如修釜在后夜辗转,终于意识到自己发书,是受公冶千年影响,虽然想要补救,却不明说,而是低声呼唤仆人:“去,追回信使!我盖错印了。”
“修公不急,信在我这。”燕王点火烧信。室内只有他的脸清晰。
燕风男子,能妖惑人。
修釜被他妖惑:“燕王什么时候来了……”
燕王走近,抽打他松弛的两腮,让他讲一讲发书的理由。
才结束禁闭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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