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居室?”肖不阿慌张,抹去眼泪,“嗳嗳”地应着离开。
婴儿被他按在怀里,比他冷静。
过十四日,省中为小王太子宴。楚王命人挖蛇胆、刿鸡肝,来祝亲儿。看到小孩举手,将秽物献给天,他赞叹:“神王。”左右学舌:“神王。”肖不阿隐在人群中,翻动嘴唇。
趁大家都在看孩子,他去看孩子的母亲——楚妃孟椽栾正在修养。
她秘密催产,先生一子,又忍耐许久,才闹着分娩,造出独生一子的假象。这样做虽然性命无碍,身体却大受损。女医查过她的下体,瞠目结舌,能说的话只有:“王妃,静养吧。”于是她裹在一匹桃华锦绣里,充了十四天木头人,期间除了楚王的例行问候,没人敢接近她:谁都能从她的面相上看出死气。
肖不阿忍着眼泪,为她讲述那个孩子的下落:“我连过几道关卡,对核验的人说,怀里是一头能伤人的野兽,要拿到西堰渠溺死,他们就懂了,没有为难我,也没做记录。出省以后,我犹豫,一度想送他去右扶风。右扶风华美,即便是他的长相,也不会乍眼。”
“不行,言氏主右扶风,言氏擅淫!”锦绣里的女人挣扎起来,被肖不阿按住。
“阿噎,阿噎,你别急,”肖不阿一紧张,喊出她不大雅致的小名,“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我想到你对他的寄望,最终还是将他送到左冯翊。”
“左冯翊何处?”
“昌山脚下,小铁官门前。”
锦绣里吐出一口气:“好吧,辛苦你。我安心了。”
铁官的歌,讲他们乏味的生活。例如更夫鼓铸歌:“山雨回风,昌五工更,饮食在野,刍稾在侧。”取金歌:“取金,取银,取磁,取汵。”夜过十二亭做长剑铁官长李丕歌:“官啬夫,冶师佐,相与过亭十二所。削厉制其锋,践卒善其锷,雇佣缠其缑,硐炭灭炉火。李丕奋剑百步走,长官向右徒向左。”
歌唱了五年,铁官就辛苦五年。五年内,叁辅一切铁署都在忙碌。无论是攻山取材的大铁官,还是回收废铁的小铁官,白天夜里铸,抓细民,拿家奴,总之拼上所有人力物力,向省中供给兵器。他们中有些人累得神志不清,也曾对天抱怨:“又不打仗!造这么多兵器干什么?”过后被惩罚,只好在窟中顿足:“欸!”
而今天,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老皇帝死得好!”一名铁官徒说。
省中来的运输官正好停车。
铁官徒来不及收回话语,只好扇自己嘴巴。
运输官并不在意,指挥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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