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就垂涎了。
息再听完,仍然笑着,语带讥讽:“我给你做继子,当官令史,当官长,然后某天,皇帝又死了,换新的皇帝发诏令,我再跟这帮铁官徒欢呼:减了一岁役,进了一级官?”
李丕点头:“可好?”
“铁官长,我明天就要走。”息再捂住头上的锥髻,像发毒誓。
李丕走了,并不气馁。明天太阳一定东升西落,众人一定叁餐米粥,息再一定留在这里。不说昌山五铁看守严密,就算侥幸被他走脱,不过是五岁的小孩,无父无母,无依无恃,在世上立足,也是一眼就能穷尽的未来。
第二天清晨,运输官弃车纵马,狂奔回昌山,要找铁官长。
李丕还在睡梦中,被随从抓了,压到冶铁窟前。
许多铁官徒被吵醒,从窟中探头,听运输官的质问:“五年好铸,一朝松懈!昌一至昌五中,只有你小铁官缺了两件铁当卢。左冯翊大人仔细查验,才发现这个缺失,现下正在等待。东西去哪里了?”
李丕很不清醒,只听懂左冯翊大人正在等待,便发抖。大人哪有不严苛者?过去昌二的小铁官缺了一件物品,被大人鞭策,直到无法走路,而如今他昌五缺了两件……李丕环顾四周,想找替死鬼:“谁知道铁当卢的去向?”铁官徒一齐缩回脑袋。
李丕觉得自己完了。
“我知道当卢的去向。”息再一开口,运输官、铁官长并铁官徒的目光,聚在他身上。运输官喃喃的:“又是你。”
息再咧嘴,露出被铁渣染黑的牙齿:“是我,我吃了两枚铁器,上刻兽面,那就是当卢吧,真漂亮。”
“他总是乱吃乱吞。”有人反应快,借题发挥。
“人小肚子大,老喊饿,或许贪嘴,吃了铁,误大事。”有人附和。
“是啊,是这小儿的错。”李丕活过来了。
但铁当卢没了就是没了,短时间内无法造出,该受罚的人还是李丕,他重新陷入绝望,只能向运输官重复:“是这小儿的错。”
“是我的错,”息再越过他,“请不要罚昌五的铁官,就将我带给左冯翊大人交差。”
他走到运输官面前,以手指其腹部:“见到左冯翊大人,请将我开膛。铁器还在我腹中,取出来洗一洗,正好补上缺漏。”察觉到面前人打冷战,息再抬头,与他对视。
运输官恍惚,以为看到省中的天雄。
他膝盖发软,说着将人带走,犹然心悸。又忽然想起这不过是隶人们养的小玩意,便气恼,给了李丕一脚。
李丕倒下,看息再被运输官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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