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博士为经师,开始为期一年的太学生活。由宗正卿所远见的出色的人,也逐渐崭露头角。
右扶风平陵贺子朝,祖为朝议,父为文学,初入省,让看惯了秀才的太常舒寻音赞叹:“风雅诣太常。”
他带这位青年去前殿观摩对策,想看看贺子朝的高低。贺子朝领悟极佳,聆听,明辨,沉吟,有时查出对策者力不从心,也会代替那人着急,低声辅正时,流露学问,让舒寻音频频点头。
只是,几场测试下来,舒寻音发现他的问题:他有心入仕,却连皇帝的玩笑都听不得。
“子朝,你今后为官,只有一点要改。”
舒寻音批注策文,贺子朝便在其后侍坐,有文臣风范,让舒寻音又高兴,又难过。他受皇帝宠爱,本不应该有这种心思生发,面对贺子朝,却不由得想:不逢时的孩子。
为帝幸的太常,先教后辈为官之道:“知道哪一点要改吗?”
贺子朝思考:“重实事,少藻言。”
舒寻音对素直的青年摇头。
若是生在识人的朝代,以其气志,必成大器,但在这位皇帝的家天下中,则需要有人徐徐引导。
贺子朝还在自责,答错大人的问题。这边舒寻音已决定了,一年期满,要让贺子朝做太常掌故,就从他身边的小官做起,由他亲自来教。
为此,他特意去天数台,为爱徒卜命,虽被无礼的人泼水,总算得到“金印紫绶,国之栋梁”的预言。舒寻音由心欢喜,又想到自己膝下无子,便起了招婿的心。
闲居时,他唤来独女,亲切地说:“银阙,父亲门下一子,上佳,可为夫婿。你情愿吗?”
舒银阙和一切怀春的贵族少女做同样的期待:“难道是息再?。”
舒寻音还未反应,仍然挂着为女儿和贺子朝的微笑:“嗯?”
在天数台泼水的傲气青年形象,这才清晰起来。
昌山孤儿,大市之县贼,横县私学的童学生……息再的风闻最多。不过,无论风闻怎样,最后的他都是冯翊治所唯一的举子,百中取一的人才——地方推荐考核时,左冯翊开密府,设十难,察学问精神。众生解一难者二三十,解五难以上者不过二三,而息再除了制祭的仪礼没有作答,其余全部应对如流,且高妙非常,令人瞠目,迫使左冯翊撤下内定的贤良,转见这位青年。
“众说都好,唯独祭礼不通,为何呢?”他见面揭短,却被息再反问“我朝难道需要祭礼”,惊得连说几句“你妄言”。
掌管祭祀的食长就在旁听,一下被激怒,将印掷到息再脚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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