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进去左手边停着杰斯的布加迪威龙,显然已经熄火很久了。我有些纠结,看看腕表,这一迟到就迟了半个小时,我深呼吸,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定得先做好必要的准备。
别墅里一片灯火辉煌。我走到游泳池的边上,正准备向大门走去,红色蝴蝶结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先生,晚宴在游泳池的对面。”
我下意识向泳池对面看去,两盏欧式落地灯发出璀璨的光亮,一张长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惨白的颜色立刻让我想到医院里的盖尸布,妈的,我低头几欲作呕,还让不让老子吃饭了。
游泳池里加了硫酸铜消毒的水闪着淡蓝色的波光。我绕着泳池向那边走去,脚下一滑,连人带身摔下泳池。
我狼狈地在泳池里挣扎了一会,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快绷得要断掉了。小的时候老妈带我去算命,那个算命的神棍对着我掐指算了一阵,直接说:“你的八字缺水,今后不要下水,不要到有水的地方,方能一身平安。”
我向来就是不信这些的,不让我下水,我偏偏在第二个周末就和几个邻居一起到K市的梅金海岸去玩。我不会游泳,套着用汽轮胎改装的救生圈跳进海里,刚接触到水,迎面一个巨大的海浪扑来,将我和游泳圈生生拆散。
我在又苦又涩的海水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到最后筋疲力尽,再也动不了了。还真是天不亡我,正当我开始随着海水下沉的时候,一个好心人把我救了上来。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惧怕水,即使是小小的泳池也能勾起我心中的恐惧。
好在今天泳池里的水不是很深。我狼狈地站直身子,吃力地分开池水,扶着贴着瓷砖的泳池壁向着扶梯走去。
脚下被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勾,我一个踉跄,向前一冲,要不是手贴着池壁,我几乎要和池水来个二次亲密接触。妈的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啊,我腹诽腹诽再腹诽,恶狠狠地向脚下蹬去。罪魁祸首是一只小小的不锈钢钩子,和电视里海盗手上套的那种钩子差不多,从池壁上的瓷砖里直直伸出来,离池底只有两分米左右。
这个钩子摆在这里的确奇怪,不过对于见过默倾南种种变态行径的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夜晚的东山海风阵阵,再加上山上的海拔较高,别墅后又是大片树林,温度下降的奇快,我全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始终不见默倾南和杰斯的踪影,我转头,无意间看到岸上有一只被踩烂的香蕉皮,皮身向前划出了一道黏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