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林宅外严密的看守,出了裕丰巷,坐进一直候在小巷附近的轿车,往东面的寺庙跑去。
傍晚,除去吉庆大管家,众仆奴都在饭堂用餐。
女佣们聚在一桌边裹粽子边吃饭。
阿梨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剪刀,失了神般让人难以忽略。
和她一个屋的阿杏扳开她紧紧捏着的手指,拿过剪刀剪断棉线,和同桌的人交换眼神,怯生生地拍她肩膀。
“阿梨,你咋啦,神不守舍的老吓人了……”
又唤了几声,阿梨才从臆想中清醒过来,看着四周投来的探寻目光,有关心也有鄙夷不屑,更有看好戏的居多。
她冷笑回怼过去,寻了个身体不适的藉口,骂骂咧咧的离了席。
不知不觉走到大院,惊觉四肢在大夏天冷得打颤,她急匆匆跑回屋子,拿了染血的包袱往小楼跑去,去求辛夷的庇护,如果她不同意,那就直接从楼顶跳下去,一死百了。
早晨听了吉安的话,顿生兔死狐悲之感,纠结一番想给大管家塞些银子,讨好讨好,她是卖了身签了契的,年纪小不懂事不放在心上,现在却明白,有着这些束缚,吉庆又是那种人,只怕会先卖了他们卖了林宅,得了钱再逃命,那么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偷偷把吉庆约到荒院里谈判,不曾想吉庆只一人确定林原森已失联,多半已困死上海,当即目空一世,色欲熏心,想强暴阿梨,慌乱中被她拿板砖敲晕,她害怕,拿随身带着的小剪刀捅了喉剜了舌头,把大管家丢到了枯井里……
沿着青石板路向湖边跑去,看着那幢小楼逐渐在地平线上放大,她的心晃荡的更激烈。
近了,近了,慌不择路地拍打窗户,绕到后门去拉锁,想偷偷翻墙进去,却被楼上巨大的打砸抢夺声吓得愣在当场。
她以为是林原森回来了,又在折磨辛夷,捂嘴偷笑着又绕回正门,突然半路上跑出个穿西装带墨镜的男人,不由分说便捅了她一刀,跑回不远处的黑色小车里按喇叭。
肾上腺素飙升反而让人不觉着痛,她靠墙缓缓倒地,看着有人把昏迷的辛夷驼上车离去,她才拿出包袱用带血的布料按住伤口,尖叫着跑回林宅后院。
那伤口又轻又浅,根本没捅到要害,她只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终于开眼了……
“不好啊——杀人啦——”
还在食堂的众人将阿梨抬到小塌上躺着,一边叫大夫一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梨这才哭哭啼啼的:“我看到辛夷杀了大管家,和她的情人跑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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