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呵呵~~哈哈哈哈……”
他衣衫凌乱不堪,浑身的酒渍,和不知跌了多少跤沾染上的灰土,神情悲不自抑,满面怆然,恍然有泪水划过。
一直等候在门口的怀叔立刻上前去扶将住他,将人半架着进了府。他犹自提着酒坛子癫狂的唱到:“誓扫匈奴~~不定~~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河边骨……哈哈哈哈……”
呸,老子真是乌鸦嘴,还真给说中了,果然落空了回来……
进了府,他发起了就疯,推开了怀叔,跄踉着就奔着院子里墙角一直放置的躺椅去了,东碰西撞的,待倒进了凉意浸透了的椅子,终于消停了,蜷起身子,紧闭着双眼,眼角却止不住的往外淌着泪水,死气般浓厚的悲意,看的老子鼻头一酸,眼泪就往下砸,恍然想起他蹲在老子面前笑着问老子是否愿意跟他回去的模样,这是老子以后的爹,规矩的要伺候他终老的……
王府里都不是外人,可老子还是不愿意让大伙看去了他这样软弱的时候,大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散了,怀叔去弄点热水来,小覃姐去屋里拿大麾来。”
估计是老子从来没有发过威,就算是捡回来的小王爷,积攒着也是有些淫威的,大伙被吓得一愣,迅速散了。
老子蹲在这个年轻的爹面前,抬起手给他擦去泪水,将他散乱的长发捋顺,学着被老子故意忘记的过去里,谁轻轻拍打老子哄老子睡觉的动作,轻轻拍打老子爹哥舒翰的背。热水端来了,大麾也拿来了,我让怀叔去院门口守着,将大麾盖在他身上,洗了把布巾给他擦脸。
怀叔说今日冬月十六,老子一愣,这才记起临洮城开,已是一年整。
老子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哥舒翰,爹,你要是心里有话,不能对别人说,就对我说吧,我是你儿子,谢长安。”
哥舒翰微微一僵,老子知道他是清醒的,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要将那些个悲意吐出来一些似的,他不堪重负的老人一般开了口,老子听见他说话,觉得字里行间都背负着重量似的,他再憋着,就要被不知名的过往压死了。
在这个凉意钻破衣襟浸入骨血的夜晚,他蜷缩着背对着我,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将他迷一般的过往,说与我听……
“我遇到谢安逸的时候,是在元贞八年三月,那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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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