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哥舒翰的确猜到了,心里不免对陵国皇帝李蕴及这安平王李艳疏生出一股钦佩来,战事至此将近两月,虽惨烈却也只是平分秋色,可怜了那些尸骨不覆黄土的将士,西原没讨到便宜,陵国也没吃大亏,可如今这安平王居然带着圣旨来投降,怕是可怜天下苍生民不聊生吧。哥舒翰正起面容肃穆说道:“王爷请说。”
李艳疏衣袂飘飘的仿佛要乘风归去,他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说道:“自城开那刻起,陵国便消失了,这就是你西原的江山,城里的百姓,是你西原的百姓。你方将士,不得拿城内百姓泄愤,不得伤人,不得毁屋舍,不得抢钱财,最后一条,今日不得上城楼……哥舒将军应允么?”
哥舒翰哪能不应,就算李艳疏不提,为了保证谢安逸在陵国任一城镇的安全,他也得这样下令。再往前一步说,他家皇帝赵频因为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私心,老早就三令五申的下了圣旨,勒令他们出了战场,不得上陵国一草一木,违令者即刻斩杀。哥舒翰连忙严肃的应下,抬头看着城楼上的安平王,深刻觉得他顶头上司赵频真是缺了大德,又不是昏君当道的朝代,非要折腾起战火,陵国这仅存的两位仁慈大义的皇室子孙,怕是要折陨在这场亡国之乱里了。
李艳疏抬起一直垂着的手,手里是一卷明黄色的布绢卷轴圣旨,他两手拉开执在胸前,猛然提高了声音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原起战事,本欲全力以抗之,然见敌我将士血染疆场,死伤无数,民不聊生,不忍见,故今日降,社稷死,君王亦当死,愧对吾国先祖与百姓,愿意身死换得天下安定无战乱,钦此!”
李艳疏念完,四野一片寂静,天地霎时无声,他将圣旨叠起来,又扬着嘶哑的嗓子说道:“李艳疏僭越,愿代我皇兄一死。这临洮城,如今生魂死魄无数,李艳疏今日为死去将士祭祀一场,不论陵国和西原。”
“王爷何必非要寻死,王爷如此大义,相信贵国将士都看在眼里,他们不会怪你的。”哥舒翰劝道。
“陵国,有陵国的尊严。”李艳疏又盯着哥舒翰看了一会,才说了一句,说完转身就走,红色的广袖衣角黑色的发翻飞的厉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