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爹伤透了心,今天正好是谢安逸的忌日。现在是子时一刻,再过三刻,就是十七了,可老子爹哥舒翰的伤心难过,却不能跟这日子似的,今日过完便归零作罢,转而又是另一个开始。万事有始有终才好,他都说了一大半,剩下那点往事,还是一次吐干净的好,虽然老子已经猜到了,但老子还是语气温柔的问道:“爹,那后来呢?”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后来~~赵频当了皇上,李蕴不知去向,我被亲封为西平郡王。我用了将近一整年的时间,调动了各地能用的势力,将这天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长安啊,我最近常在想,他若是活着,不肯见我,好歹给我传个讯息,我不去打扰他就是了。他若是死了,我能找到坟头也好啊,好歹有个喝酒唠嗑打发时间的去处,等我死了,就葬在那里,我说来生不见他,那都是气话罢了。最怕他随便倒在哪个荒山野岭,连捧埋骨的黄土也没有,化作了孤魂野鬼,上穷黄泉下碧落,生生世世都寻不见他……”
“……爹,你恨他吗?”
“恨哪,恨透了,我忘不了他。他将我瞒得这样紧,他让我看着他死,他还送我这对杯子,他…从没为我想一想~~但凡他心里有我,他忍心这样对我么~~~呵呵,长安,你说,是这个理不~~?”
“爹,我觉得不是这样。他一定,是想瞒你一辈子,不然怎么会带上面具,垫上石块,那个扮成他的黄衣人,也是为了瞒你做戏的人吧,还有他表哥破国后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一定,都是为了瞒住你,谁也料不到你赶去的那样快。”
“呵~~~长安真聪明,那黄衣人,确实是他找人扮的,那人就是“半笙楼”的连灯公子,他俩身形差不多,若不是看见了李蕴,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可这又能怎么样,我要的,不是被欺瞒一辈子,我要他,和我朝夕相处,他许不了我离我而去了,我因此恨他…我也恨我自个啊,谁让我处西原朝廷,他在陵国皇室,我错了,还是他错了?都没错,这都是命哪~~~”
“那~~今天来约你见面的人,可是我大舅?”
“是,今日是安逸的忌日,他是在城楼上过世的,李蕴来祭奠他,顺便找我说说话,让我~~忘了他……”
老子有种奇异而强烈的感觉,老子二爹谢安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