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吃点呗,要是我安逸爹那天来了,看见你一副饿死鬼模样,又不英俊又不潇洒,会嫌弃你的。”
老子爹背着傍晚的日光,黑色长发浅色衣衫微微反着淡金色的光晕,突然对老子笑了一下,神态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定,那笑意沾染着俊美的五官,温柔和蔼的能滴出带着暖意的水来,他轻声说:“长安,你是个好孩子。”
老子中了邪似的脱口一句:“放心吧爹,若是~~他没来,我会把你扒出来的,不会叫你生生闷死的。”
哥舒翰伸手摸了摸老子的头,目光就飘远了,他说:“不用了,长安, 他若是没来,你只管埋了就是,我赖活着,也活不下去啊~~~等这事了了,你就回都城去吧,皇上在那,给我留了座王府。”
老子还想劝劝他,他压下手腕示意我别说了,还是顺手接过了八珍粥仰头灌了,坚毅的脸庞在夕阳里拉出一道寂寥失意的线条。老子心里难过的紧,醋瓶子泼进了鼻孔似的贼酸,直想哭,他是这样好的一个爹,这样好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冬月二十三日这天,是我爹生葬的日子。
冬日的叠苍山顶,不复春夏的青翠和秋季暖黄,肃穆而荒凉,满目的黑白色彩,大块灰白色纹理的奇异石块周遭陡立,落光了叶子或黑或褐的松柏擎着臂膀一样的枝干于山顶崖边伸展,簌簌的山风间隙里穿过,带起刮骨一般的寒意。山上唯一的亮丽色彩,大概就属飘扬的白幡了。
“爹,你冷不?我给你加件衣服吧。”老子看着两手交叠搁于胸前,还握着那一对血色的杯子,脸上带着解脱笑意规规矩矩躺在这个简陋的土坑里的哥舒翰,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总觉得,这里这样冷,他一躺下这个寓意不详的地方,就再也起不来了,虽然,这是一个赌局,是一个计谋。怀叔根本不敢来,姐姐们俱都哭成了泪人儿,我嫌烦,将她们一一赶开了,此刻依旧在那边抹泪呢。
“长安,爹除了一个虚名,没有别的留给你了,你自己保重,听话些,莫要胡闹没了边。时辰到了吧,别拖了,撒土吧。”
我跪在坑边给他磕了三个头,爹,若是我安逸爹没来,我…还是得把你扒出来,儿子对不起你了~~~
老子依着仪式,一捧捧慢悠悠的往老子爹身上撒土,心里一点也不庄重肃穆,不住的拿眼角扫上山那条道。等到老子爹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的时候,老子心都苍凉了,看着哥舒翰闭着眼看不出情绪的脸,他是不是有过期待,而今,是不是心已成灰余温散尽了……
老子正想唤他一声,话到嘴边突然警觉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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