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珏书心内冷笑,面上端是滴水不漏。因常年屈于水牢之中,即便再如何自己小心爱惜,也难免身体有所损伤。又时值严冬,从刚才洗漱一路折腾过来,蓝珏书的双膝已是有些酸痛。
不过他捱惯了痛楚,只当双膝不存在一样忍了过去。
蓝珏书站起身,束手而立。脸下垂着,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与蓝成对视,口中温润而不失风骨道:“谢王上。罪臣未能如约取回金印与天书,罪臣不敢攀缘。”
蓝成见小儿子冥顽不灵,丝毫不领自己难得的怜惜之情,便也出了愠火,哼了一声,连脸上仅有的一些温情都消失不见。
坐在下首的蓝随风见弟弟惹怒了父王,忙拱手打圆场道:“父王息怒,珏书关于水牢三年,心中难免郁郁。望父王恕罪。”
这话他不说还好,一说两人都沉下了脸。
蓝成甩袖大怒道:“本王即便是关他一世,他也只能受着。如今也只关了他三年,他还敢给本王摆架子,给脸色?孝道伦常何在?!”
蓝珏书虽想驳斥一句,从你生我而不认我起,孝道伦常便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不过,蓝珏书终究也只是低垂着脸,面无表情,偷偷握紧了袖中双拳。
忍不住的时候,蓝珏书便在缎带后用眼狠狠盯着地面直到眼睛生疼。
蓝随风看着两人,愁得眉心都皱在一起了。虽说平日父王对自己也不见得多好,但决不会有面对小弟这样坏。他甚至觉得,父王这恶形恶状的样子,其实是在掩饰对小弟的某种恐惧。
好在也就尴尬了小半会儿,蓝成估摸是想起了此番召见蓝珏书,是有重要事情交给蓝珏书去办。
便也敛住怒色,道:“你三年前未能为我苗域夺得金印和天书,是为有罪。但本王念在你对苗域一片赤心,如今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蓝珏书轻轻盱了一眼轮椅上正愁眉苦脸不知道如何化解父王与小弟间关系的蓝随风,眸子暖了一暖,又闪过一丝无奈。
蓝珏书心内苦笑,欠着身不冷不热道:“不知王上想要臣办何事?”
蓝成见他这样,心内又是一阵火大。懒得再发作,只装作看不见他这不恭不敬的样子,道:“风暖国女王即将动身前往华胥国缔结两国攻守盟约。有消息传来,女王是带着金印中的第二枚地印去的华胥,作为盟约信物。今次你便前去杀了女王,把地印夺来,以弥补你三年前办事不力之过。”
蓝珏书心下略动,道:“王上手下能人之士何其多,臣长居水牢,身体已非三年前壮实。三年前臣尚不能胜过华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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