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半年才能完工,彩绣的绣法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绣线,染色的时候工序很多,最少一个月才能完成。”
宋家除了淮安缎的手艺,还有一门传承绝活,很简单,就叫彩绣,但这手艺从染蚕丝一直到织成非常复杂,百年前宋家刚做出来时卖过几件,但因为工序复杂,耗时很长售价与工时不成正比,后来便放弃了,每一代只有一个人学会,但多半也只做自己家的婚服。
彩绣成品非常漂亮,依靠蚕丝染出的不同色彩绣出的图案浑然天成,华丽富贵。做礼服最适合不过。
听到宋柏江这么说,穆琛心里有了底,道:“朕多给你两月,到明年四月,朕要在宫里见到这套衣服。”
宋柏江早就知道穆琛是要做一套衣服,他既然要求黑色的淮安缎,又要彩绣,宋柏江便以为是给他自己做龙袍,马上道:“皇上,这彩绣太耗眼睛,所以草民家许多年都不曾做了,但八月时间还是足够,皇上看得起宋家,草民心里感动至极,这套龙袍一定做到最好。”
穆琛挑眉,突然笑笑,道:“谁说朕要做龙袍?”
黑色只有皇帝与帝君可穿,穆琛还没有帝君,自然不是给他元君准备的,那只能是给柳华然。
不能啊,沈奚靖心里十分诧异,穆琛这样大费周章,不可能是为了给柳华然做衣裳,穆琛不是那种喜欢用物利诱他人的人,并且柳华然也不能为了一件衣服就改变初衷。
穆琛扭头对沈奚靖道:“奚靖,站起来,让宋老先生给你量量尺寸。”
这回,不光沈奚靖诧异,连宋柏江祖孙三个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穆琛寥寥几句话,他们便已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沈奚靖有些忐忑,他道:“皇上,这……”
穆琛笑笑,又说:“明年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你穿这衣裳,一定好看。”
沈奚靖没有说话,因为他正在跟穆琛对视,穆琛眼睛紧紧看着他,沈奚靖能从他眼里,看到绝不更改的坚定。
这一刻,沈奚靖几乎都想要跟他拥抱在一起。
原来穆琛说过的每一句承诺,都是真的。
他甚至在更早之前,已经做了这个打算。
沈奚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那里早就破土而出的幼苗此刻已经长成漂亮的花骨朵,并且含苞待放。
因为穆琛这一句话,沈奚靖心里的花,业已绽放。
这一瞬间,沈奚靖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穆琛,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代替他,没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