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林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见他牙关咬紧,手臂线条绷着,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很痛苦和懊悔,她知道。
两人间共享着这死一般的沉默,雨却终于松快地下了起来,哗哗地砸在玻璃上。这是旧的沸腾的世界,缭乱的思绪和分离的肉体,都在此刻被炙烧,沉默是流动着的,是黑夜化为液体滴落,淋湿全身。
林棉用拇指抹掉嘴角的红色,站起来,平静地说:“这是你家,我出去好了。”
下着这么大雨,她有哪里可以去?
林聿在黑暗中拿过外套,不去看她的脸:“我走。”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林棉又感受到了那阵强烈的疲倦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很累。她倒在床上,那人手掌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体内。手机上播放一首歌,她愿意无限延长这与痛相伴而来的被爱感。
今晚她倒可以有个难得的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