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然站在城头上,粗粝的风吹得他的脸颊有些痛。他终究还是适应江南水乡的温润水汽,在这里只让他无端地感到寒冷和疼痛。
原本因为一个人,京城就像他心里的一个梦,但现在因为一个人,他的梦碎了,尖锐的碎片划破他的心。
韩霁言带领的行军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之前还能看见贴近地平线的烟尘,现在连一点灰烬都不留,又回复到初时的波澜不惊。
这个世界,每一刻都在发生异变,又在下一刻归于原位,不让人察觉,待回首,早就物是人非。
“我会让武林盟三十名高手跟着你。你武功亲传自我,在武林也算得上好手,自保定不成问题,但战场无情,你切莫以硬碰硬。”施恒低沉的声音突然自城头响起。
施琅然回头,看向施恒高大伟岸的身影,“父亲……”
“我不陪你去,朝廷时刻在监视武林,若我走了,对韩霁言没有好处。”
“我……知道。”他本不奢望父亲的支持,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他料想的好了太多。朝廷与武林一直势不两立,父亲与韩伯伯的相交也一直掩人耳目,这也是为何他与韩霁言相伴甚少的原因。
“父亲,你不要怪霁言哥哥,是我自己……”施琅然缓缓的开口,一字一句都如同泣血。
施恒终究不忍,闭了闭眼,上前拥住他,“傻孩子,我知道你是七窍玲珑心,自然也是通通透透的。他们韩家人,一代又一代逃不开权力的枷锁,是我眼瞎,韩霁言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施琅然扯了扯嘴角,“父亲不是真把我当成女儿家了,我是男人,哪里需要托付?霁言哥哥不是良人,但他是我的霁言哥哥。”
他自幼聪颖,当然知道韩霁言此次北上绝不止报家仇靖国难这么简单,而他的上书请命自然也意味着他韩霁言与自己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可那又怎样,或许自己所在天平的一边比之国恨家仇在韩霁言心里不是最重的,但是过往岁月的温情呵护难道是假的吗?就算在韩霁言心里,自己不是最重,但在自己心里,却只有一个韩霁言。
他突然忍不住流下泪来,“父亲,孩儿不孝。”他这一去,便是选择了韩霁言,将生他养他的父亲置之脑后。
“孽缘啊!”施恒长叹一声。
汴梁的郊外人烟稀少,比起城墙之内是两番景象。施琅然抬头远望,仿佛目越千里,只系在那一人身上。
韩霁言的行军很不顺利。这次出兵的士兵良莠不齐,行军速度被大大拖累,已过两日却才行到郑州。
比起行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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