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惯了,羞于见人的事。
当真是□无边,春意盎然。
施琅然坐在空荡荡的偏厅,没有仆从服侍,亦没有吃食招待。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盯着偏殿横梁的雕花出神。自他离开汴梁来到漠北,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头脑放空,静静地坐着。
以前他从不认为,就这样静坐,已经十分幸福。
他突然想起他初见韩霁言的那段岁月。
幼时他与父亲独居山谷竹屋,久不见人烟,生活清静却也寂寥。后来父亲出山出任武林盟主,他住进了九进大宅,门庭若市,他看着人来人往,却觉得茫茫的身影都只是远处的影像。直到他十岁,见到韩霁言。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一见钟情,但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胸腔的心脏在真实地跳动。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只一眼,施琅然就相信他要与韩霁言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
“看来王府的木匠得受重赏了。”突然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传来。
施琅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人穿着金黄纹龙袍服,系着朱红白玉双扣腰带,头戴丹红的珊瑚项珠,相貌堂堂,眉目如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想必就是庆王爷了。
施琅然连忙起身作揖,“草民拜见王爷。”
庆王却不接话,“王府的横梁如此好看吗,竟令施公子看出神了。”
施琅然低眉,“王府各处自然都是精精致致的。”
庆王慢慢踱步,坐在上位,此时仆役早就鱼贯而入,在案几上摆好茶点,垂手站在堂柱旁听差。庆王端起一盏茶,闻了闻茶香,“听说武林盟少主向来清高自傲,”他喝一口茶,看下堂中仍保持躬身而立的施琅然,“今日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这番刺耳的话在施琅然听来却毫无感觉,他无情无感惯了,全部身心都给了韩霁言,外人传的心高气傲不过是因他的无悲无喜,旁人的风言风语也入不了他的耳。
“王爷英明,想罢已得知在下的来意。”
“英明?”庆王挑眉,“我可不英明,我可是个只知享乐胸无大志的混帐王爷。”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您若混帐,就不会在漠北布下暗兵了。”
庆王早知他今日前来定是看破了他的伪装前来借兵,但听他说得这样不客气还是有些不悦,“施公子,不仅消息灵通,胆子也不小。”
施琅然听出他语气里的微怒,慢慢抬起头来,“王爷,胆子算什么,只要您愿意出兵,我命也可以不要。”
庆王并不是第一次见施琅然,他少年意气时行走江湖,也见过这传闻中数一数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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