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湿的浴室里蜿蜒爬行,嘶嘶作响地往直哉的耳朵里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个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凭什么可以享受到家主继承人的待遇?就凭她那张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勾引人的脸?
美都想起自己最开始假装好意想要靠近那个小丫头时,那双仿佛深井一样的眼瞳带着泠泠的冷酷光泽,只是一眼就让美都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但对着葵,古井般幽深寒凉的墨色眼瞳就会流淌出蜜糖一样的甜意,把葵那个傻丫头哄得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实在是太碍眼了,这样不守规矩,特立独行的异端,就应该被剥得精光,赶出禅院家的大门!
“那样目中无人,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了不成?”
照顾自己长大的侍女吐出了一连串男孩从未想过的话,像细细密密的针一样戳的底色清澈的直哉心中一阵刺痛。为了抵御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痛苦,直哉条件反射地斥责。
“够了!这样的话,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说的吗?”
“如果不想被割掉舌头的话就不要再让我听到了……”
不甚坚定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低下头闭口不言的侍女眼底流淌着更加浓郁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