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过天的!若真遇着难事,管辖的主官也得掂量这人和宫里头还有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没长眼,冲撞了哪位,背了时闯了铁板,被告了黑状,却是得不偿失!
含钏接过牌子埋着头向外走,从城门往外走,视野渐渐开阔起来。
钟鼓楼外有一条长长的宽街,铺的石渣,宽街中间铺的缸砖,是马车牛车驴车走的地方,道路两旁鳞次栉比地开着铺面,也有挑扁担四处喊货的挑郎担,也有梳着一窝丝儿时兴发髻的妇人家和化着三白妆的姑娘家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挑货闲走。
来迎放归的宫女儿的,就站在宽街前,约莫五十来人,宫女儿们一出来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阿姐!”
“小姑!”
“妹妹!”
不一会儿就各找各家,哭成一团。
含钏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是浣衣局的钟嬷嬷,想了想那日老太监放旨的时候头一号就念了浣衣局姓钟的一位宫人,含钏是不知道钟嬷嬷闺名的,便也没往那处想,如今见着钟嬷嬷裹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快步走到一个驴板车前,还没说话便与一个麻布外衫的女子交握在一团,泪水涟涟,口中连声唤道,“莲妹!莲妹!”
含钏看着抿嘴笑了笑。
钟嬷嬷是好人,嗯...爱财的好人...
梦里小秋儿的死,大概是在钟嬷嬷出宫后才发生的吧?
钟嬷嬷出宫了,挺好的,照她拨算盘那股精明劲儿,加之两文钱一壶的热水,必定是丰丰厚厚出的宫,无论置宅置地,都能为自己安置下一份优渥的恒产。在宫里辛苦熬了半辈子,如今也该享福了。
含钏提了提搭在肩上的包袱,朝那那辆驴车走去,那妇人提着食盒靠在驴车边上,见含钏走过来,忙迎了上来,一边接过含钏手里的包袱,一边笑吟吟道,“可是贺家妹子?我是白家的媳妇儿,你是公公的关门弟子,唤我一声大嫂便是!”又见含钏脸上糊着厚厚一层胡粉,细瞧了瞧,胡粉下头似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顿了顿,“妹子劳顿了!如今出了宫就好了,自由自在的!”
是个很利落的妇人。
三十来岁,和白四喜有几分神似,宽宽的脸颊,高高的颧骨,眼睛不大却又算有神,滴溜溜地左转右转,说话中气也足。
只是眼角的纹路和手上粗糙的茧子让含钏有些惊讶——宫里头三十出头的女人,别说纹路,脸上就是一点点瑕疵都瞧不见的!
头一回见,含钏深深地朝崔氏福了一礼,声儿里有说不出的感激,“您叫我钏儿便是,劳烦嫂子来接我。”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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