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棉絮呀、被褥呀、厚衣裳呀,都拿出来晒晒——快十月的天儿了,该穿厚衣裳了。”
崔氏愣了愣。
含钏莞尔一笑,“晚上,要回来吃饭。劳烦嫂嫂帮钏儿煮一碗酸汤玉米糊糊就好,您不懂吃食上的规矩。那钏儿教您,您呀,先切一块儿猪五花,不放油,用五花的油脂爆香锅底,再将香菇丁儿、豌豆子、腌肉丁儿、笋丁儿放进去炒香,再把玉米面调的糊糊撒进去,颗粒小小的,跟指甲盖儿差不多大小就成,大了不入味,小了不香。”
“您记明白了吗?”含钏看着崔氏木愣愣的方脸,笑着歪头说道,“您好好做,做得好吃一点儿。膳房出来的,对吃食要求都挺高的,若照您往前做饭菜的水准,连膳房的墩子都当不了的。”
崔氏那口气,堵回到了胸口。
这...这是在吩咐她做事儿??还点上菜了?
她以为自个儿是院里的租客呢!
崔氏一愣。
一两银子一个月,还真是...院里的租客。
崔氏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含钏笑着点点头,挎着一只大大的竹篮出门去。
刚出铁狮子胡同,含钏脸上的笑便僵了下来,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抱着竹篮子靠在墙上,轻轻纾出一口气儿。
若是有自己的院子就好了...小小的就行,前头的院落做食肆,后面的院落她请两个伙计,再养一只大白猫,给白爷爷空一间屋子,若白爷爷想来住也行...
五百两银子呀。
五万张饼子呀。
她得干到何年何月呀...
含钏咬了咬牙,提上菜篮子,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东郊菜场进发。
钱从锅里来,好好做饭吧!
第四十章 桂花儿
晌午过后的菜场,人潮已渐渐散去了,打盹的摊贩斜靠在柱子边浮生偷闲。
菜场是京兆尹管辖得较严苛之地,距离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校所,有京兆尹衙内轮勤值班,人员进出皆要出具名帖和戳章。
是的,又是戳章。
含钏看着自己左手臂上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红印子,有些无语。
如她这般日日要来的摊贩,能不能行行好,给她办张年卡呀?
这红印子不好洗,至少四五天才能消退干净——如今她手臂上全是戳章。
知道的赞她食材新鲜。
不知道的以为她湿气太重,天天拔罐呢……
含钏心里腹诽着。
菜场管辖得这样严苛,大约是因为这里是京城里最大的蔬果肉品集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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