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副指挥使、曲赋的左右手邱善知,抬了抬下颌,语声平缓,却带了三分挑衅意味——
“谁先动的手,这事儿是悬案了。终归是死了人,不论他什么时辰死的?怎么死的?都是你们占理。只是这事儿既是个悬案,那咱们也别各打五十大板了,咱们六四开,责任我认六,你认四,无论如何也尽早把这事儿好了了——我赏了那两个六十下乌金鞭,是一点儿力也没留,他们是死是活,但凭天意。”
固安县主将乌金鞭一把甩在了西山大营的沙场上,黄沙漫天飞扬。
漫天黄沙中,固安县主素面朝天,神色冷峻,昂起头倨傲又,鼻孔对着邱善知,似是在等着他也给她一个交代,好似若她没得到一个善了,这西山大营的校场便会被闹得个天翻地覆!
徐慨说书的功力与日俱增,就像他也在场似的,含钏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然后呢!”
含钏急声催促。
徐慨笑了笑,嘴角讥讽的弧度跟固安县主如出一辙,“邱善知从来唯曲赋是从,是忠心,更是迂傻。那么大一个校场,还是他西山大营的主场,被县主逼得也甩了西山大营那十来个打架的卒子四十鞭...”
含钏张大嘴。
这...
这也太丢脸了?
固安县主先甩六十鞭子,紧跟着太医立刻救治,这摆明是“老子自己的人,自己教,自己救,自己管”的态度,说那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老子的人,老子管了,西山大营不准备也管管?”...
一下子把重点就模糊了,甚至带歪了。
把军营围殴,变成了一桩悬案。
她认下大部分责任,其实是个西山大营面子...
可,可死的人是西山大营的人啊!
若这时候,邱善知还打了西山大营的兵,岂不是寒了将士的心,认了这是一桩悬案的说法?!
“当日曲赋不在?”含钏轻声问,“怎由得这位邱副指挥使胡乱指挥?”
徐慨挑唇笑了笑,“当日曲赋被户部侍郎常自清拉扯住盘点西陲军的账了,恰好不在营中。他一向得力的另一位副将被吏部扣下盘问前年述职,也不在营中坐镇,故而当日的西山大营就只有邱善知这个废物。”
户部...吏部...
恰好是徐慨的大本营。
含钏忿忿道,“该!当时挑了个家里只有我和薛老夫人在的时候来撒泼!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活该!”
话刚落地,含钏抿抿唇,“那位邱副指挥使,恐怕要吃排头吧?”
徐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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