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安睡的人,蜷成一团的瘦弱身子动了动,模模糊糊的神智在听到重物落地声後逐渐清醒。好一会儿才倦怠地睁开睡眼,伸手揉了揉,很快拉开卷著自己的薄被。一阵冷意袭来,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伸出手往旁边摸了摸,摸到旁边的衲衣,簌簌穿上,然後便下了榻,哆嗦著穿上僧鞋,伸出脚探索著往前走去。
窗外狂啸的风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万物似乎都停止了曳动。他呆了一下,站定了身子,侧过头静静听著。半晌後,窗外天际忽然崩裂一道紫光,光芒破云而出,转瞬即逝。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咆哮呼啸之声,但很快又万籁俱寂。
他心里疑惑,伸手摸了摸受了冷的光滑脑袋,才蹲下身子摸索地面,寻那掉下的烛台。
纸糊的窗外倏忽闪过紫光,瞬间照得房内大亮,很快又消逝无踪。房内的人似是毫无所觉,手里拿著烛台站起来,举著小步专注地往前方的四方桌走去。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入了那灵敏的耳朵,他一紧神,心里徒然欢喜,快快摸到方桌放下烛台,急急就往门口处走去。
还没走到,门扉就被轻轻叩响,一声温雅的叫唤隔著一道门响起:“小和尚。”
他大喜,忙拿了门闩,“呀”的一声拉开房门,像蒙了一层纱的两只眼珠子渗著装不住的笑意,一瞬不瞬地注视著前方。
黑夜中,房外的人左手提著一凤漆饭盒,著一袭紫色锦衣,全身笼罩著淡淡的紫光,金丝银带织就的繁复纹样列缀到衣摆,白玉簪子随意挽著一头紫发,俊朗脸庞,墨黑眼睛像闪著两束幽光,小和尚脸上欢喜的表情,右边脸颊因笑而显现的小酒窝,无一不落入眼底。
来人看著那张清秀的脸,神色柔和,目如朗星,再次轻叫了声:“小和尚。”
小和尚弯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尔後像想起什麽,急忙伸手往前探去,触到那人的手臂拉住,用力把人拉进房里,再急急关上门,才转过头担忧地道:“天转冷了,天玄施主可别著凉了。”
被唤做天玄施主的男人,笑笑道:“小和尚,我不怕。”语毕,看著小和尚身上单薄的衣衫和无一物遮蔽的脑袋皱了皱眉。转过身上前几步,把食盒放在四方桌上,然後看了看烛台,想了想,还是点亮了。
小和尚一步一步地走到四方桌前,伸手一点点摸著桌面,碰到烛台脚後,才不好意思地说:“施主再等等。”说完,伸手往方桌里探去。
站在一旁的天玄目光深邃地望著他,轻声道:“没关系,小和尚。”看了眼放置在方桌里面的火石,再看看已经燃亮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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