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三盏灯,四面墙,大红的盖头罩新娘;
五两酒,六角床,热乎的炕头(日)到天光;七十里,八十娘,半大的小子蹦麦长;
九月九,十月霜,说亲的媒婆(荏)来讨赏;地黄黄,天汪汪,俺们的日子(荏)是蜜酿……”
老屌仿佛回到了娘的襁褓之中,在娘的歌谣里昏昏欲睡,朦胧间他魁梧的爹来了,他远远喝道:“屌儿快醒来,奶早就被你嘬完了,还叼着你娘做甚?爹带你到地里逮蚂蚱去!”
“屌儿醒来,生死有命,来去无形,老汉给你捏过命数了,你还走不了哩……”老屌循声望去,袁白先生正在碾子边坐着,左手的烟锅烟雾弥漫,右手正慢慢捻着他花白的须……
老屌从昏迷中醒来,树枝正扫拂在他的脸上,阳光透过丛林照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舒适,可颠簸的疼痛很快让他清醒过来。一个虎背熊腰的战士背着他,像拉犁的牛一样喘着粗气,浓烈的汗酸味和火药味儿刺入老屌的鼻孔,让他一阵恶心,一口没憋住,就吐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老哥醒啦!”战士高兴地喊起来,听声音是江西的黑牛。几个战士围过来,将他轻轻放下,有人递过来水壶,老屌喝了一口,滋润了一下火辣的喉咙,问道:“连长怎么样?”
“连长受了重伤,血止住了,可是昏迷不醒!”黑牛说道。
“咱们还剩多少弟兄?”
“不到三十人了!好多受伤的救不回来。”一个兵伤心地说。
“老哥,鬼子没有往里追,暂时安全了。”黑牛替老屌揪出扎在他腰里的弹片。
“能过来这么多,已经万幸了。老刘还在么?”
“刚才就没冲过来!”
“陈玉茗呢?”
“俺在这里!”陈玉茗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身上倒是没有伤口。
“派几个战士去放哨,如果俺和连长都不行了……你指挥!带着兄弟们往南走。”
“老哥你放心,你没有伤到要害,死不了!”陈玉茗满眼热泪。
“鬼子肯定会追来,如果不方便,给俺和连长一人一枪,别连累大家!”老屌感到这次受伤虽然没有上次那么重,但是此地无医无药,估摸着自己再也难逃此劫。
“老哥你别这么说!没有你和连长,咱们早死了,大家决不会抛下你们!”
黑牛的眼泪走珠一样坠落下来。参军不久的江西大兵黑牛,第一次作战,身边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就死去八成,连个尸首都抢不回来,这令他异常痛心。此时见自己敬重的两位连长也性命难保,(W/U)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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