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6年前在山西小煤窑爆炸现场亲见的那20多张无法瞑目的脸,我的心底再次听到了受难者的呼喊:“救救我们。”现在我知道,这些声音仍在呼喊,对着所有人呼喊,它们仍不计其数。
这是“记忆对抗遗忘的斗争”。不是与坏人斗争,而是与自己斗争。人人都是丑恶的始作俑者。在让老屌家破人亡、梦想破碎的时代,人们相互揭发,残酷斗争,与其说是奉领袖指示为真理,不如说是以政治表现来争夺权力这种稀缺资源的趋利选择;在不断吞噬矿工和奴役童工的今天,矿主和包工头丧尽天良、草芥人命,同样是以榨取廉价劳力来争夺血汗暴利的趋利选择。在这些故事发生的当口,我们沉默纵容,任鲜血化为无关紧要的数字淡淡褪去。
身梦无家兮,魂魄何依?英灵在天,倘未远走,当知涂炭家园梦想的邪恶和憎恨今天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看到了老屌的面容,含愤,嗔目,怒发上指冠,手执柴刀向我这个河南不肖子弟喝到:“救救他们,救救你自己。”
书评:为什么我们依然无家?
文/雪夜冰河
在《无家》的结尾段,我曾为两种结局的写法犹豫不已:一方未曾融化的雪,是要被造反派们的乱足瞬间践踏,还是让悄然升起的红日映的通红?很多朋友都说,留下那个有些希望的结局吧,没有希望,我们如何生活?不留一条貌似光明的尾巴,如何担待?劝言者多,我便留下了那被映照的通红的白雪,想了想也是,万恶的旧社会和混帐的十年动乱既然永不复返,为什么不让我们在希望中前进?
可是我错了!
当我看到在山西的那个暗无天日的角落,发生着与和谐无关、与法律无关、甚至与良心无关的发指行为,一切繁华、光耀与诺言都变得一文不值,一切尊严、成就和自豪感都已经灰飞烟灭,在宪法中高举工人阶级为领导者的中华,在全世界经济发展最为快速的中华,在最善于标榜海纳百川、以德服人的中华,发生了我们在堕落的、腐朽的、只有虚伪人权的其他资本主义国度所不能看到的、竟能够对自己的同胞所犯下的罪恶,发生了或许纵是我们诅咒的万恶的旧社会也不能比拟的吃人。中学课本里的“包身工”,和这里的兄弟们的遭遇相比,根本就是小康待遇,卖火茶的小女孩至少可以在火茶的光芒所焕发的想象中幸福死去,而那些只有八九岁的被从河南卖到砖窑的孩子只能在狼狗的监督下,在通红的砖窑中昼夜泣血。
我已经无需再去赘述区域当权者的无耻,主管监督者的弄权,以及直接经营者的残忍,如果我们只把目光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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