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就觉得世界太残酷,残酷得让人头晕目眩。太多的做法需要顾忌,太多的假设需要考证,太多的价值观底线需要衡量。而当生与死交织在一起摆在面前的时候,我还真的可以管得了那么多吗?
从小,我们七十年代生的人是生在阳光里长在红旗下,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祖国花朵,一直以为资本主义国家的孩子都生长在水深火热之中,幻想着有一天自己长大了能够去解救他们。可是真正长大了,才发现自己的所谓原则往往是那么不切实际。这个社会是一个庞大的机器,我们每个人都是机器中的一个小零件而已。可以缚束我们的东西太多,而我们能够得到的又太少。长大后,为了适应生存不得不一再调低自己的道德底线,一低再低,掩耳盗铃。现在公墓的这种情势之下,本该连掩耳的动作都不用有了,这就好像女浴室里即然没有男人,女人们就不用再有遮羞布了。现在的我,正在深思熟虑的过程中,我知道这次自己对道德底线的调整,不光将关乎自己,关于道德,关于爱情,甚或关于生命。可我真的有权力去选吗?我只是去选择了一条唯一能走的路,再又一次为自己的残忍和自私洗脱罢了。我咬紧了牙关,不断地紧握自己的拳头,终于在这个时刻为自己做了一个残酷的决定。而这个决心真的下了之后,我竟有种超然物外的解脱。
晶晶关心地问:“桃子师傅,你额头上怎么都是汗,有什么不对吗?”
我急忙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没事,没事,刚才有点热而已。”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脸上、手心里都是冷汗,攥紧的拳头已经握得通红。
晚上,四个人还是按照原先的方法分配了住处。我和晶晶依旧住办公室,肖队长住在外间,方小胆一个人住宿舍。不过为了安全,大家都仔细地检查了门窗,而又用里三层外三层的各种锁具把屋里封的严严实实。
我和晶晶躲在被窝里,谁也睡不着觉。
“桃子师傅,我害怕。你不是说程飞就是那个连环杀人凶手吗?那又是谁杀了他呢?”
“想想什么人要杀掉程飞?”这问题提给晶晶,也提给我自己。是“杀人灭口”吗? “晶晶,你知道吗,我觉得目前的公墓上根本就没有外敌。”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躲在我的怀里。我们恰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我实在没勇气面对着她的眼睛开始我们的这次谈话。
“没有外敌?你是说程飞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没来这里?”晶晶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在她问这个问题的同时,我很快进入了角色。我俯下身,双目如电,直直地盯住晶晶。“没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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