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玉堂亦是一笑,“今日你我,不醉无归!”
‘
笔架上挂着一块缺了口的玉玦。本来玉玦已是缺口的形制,侧面再缺,也不知算得什么。虽是这样,与这笔架,这屋子,这人,看着都极相衬。
弋凛风裹了厚厚棉袍,坐在窗前。
算着时间,晓儿该要出阁了。
当初救下晓儿,没有时间也并不打算向她解释任何事情,所以只是于卷住她时,便点了她的睡穴,安排了人送她远走。以晓儿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是自己的计划。不过以她的决然,放下便放下,也不会过于纠结。如今她有了归宿,虽只能遥送祝福,不能亲见,但有那人为她送嫁,应该无憾。
自入蜀中,心情便极平和。一路来聚了这么多孩子,也不寂寞。未曾想到,于不经意中还能再见那人,虽仍是心虚愧疚,看他又回复了从前丰采,又极觉安慰。
那个人,到底是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坚强的多。
桌上一盏精致莲花灯。
本想放在食盒之中,带给晓儿。转念一想,如今无论自己假死偷生的事情,那人有否告知于她,她定是已经安宁了心情。再送这物什去,岂非让她多添烦恼?
正如不去见那人。能于远处一瞥,于嘈杂声中辨出他的声音,便应惜福,应对诸天神佛,尘缘因果,怀无限感激。
从前种种,譬如前日死。以后种种,已于昨日生。
愿他此生平安喜乐。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