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就能驱散盘亘而来的动摇的迷雾。
所以不,他注定无法扮演像安澜那样的引导角色,主观的理由是:他的“责任心”不足以支撑他主动走上一条分别的路。
这个决定是在一次又一次孤独的等待中不言而明的。
他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为兄长们找一个合格的“保父”。
第441章
日落时分,安澜在河边清点象口数。
阿蒂拉刚刚结束今天的探索活动,不知道在树林里卷了什么好东西,鼻尖湿漉漉的,脑袋顶上还挂着半拉果壳;阿丽耶和莱娅站在一块,安安静静地咀嚼着面前的草叶,耳朵碰着耳朵。
几只牛背鹭落在年轻的母象身上,有的在趾高气昂地梳理背毛,黄色羽冠随着动作轻盈地弹动;有的则没那么自说自话,又或者是太自说自话了,竟敢张开翅膀抱怨象群“把它们遗忘了好两周”,“没有认真惊扰飞虫”,叽叽呱呱。
这通碎嘴招来了亚贾伊拉的一大口鼻息。
大约是急于摆脱陌生情境,它和赞塔回来的时间门都比安澜预想的更早,省去了交配前互相追逐的游戏时间门,也省去了交配后互相伴行的闲聊时间门,完全没有任何要找乐子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营地出来的小象吧。
每当她觉得二代象群,至少是母象群体,已经基本融入了野外的时候,新的差异就会突然出现,关键是其中一些还无法被忽视、亟待解决。
别的不提——
阿蒂拉、阿丽耶和莱娅都没有受到本能的号召,全程对家族成员的“办事场合”毫无兴趣,为了确保它们能抓住“生理教育“的机会,安澜不得不操着比野象长辈更多的心,推着它们过去围观。
说真的,非常真,那一刻全世界都在升华。
安澜觉得自己心里实在有太多的槽要吐,但因为出去避风头的公象群体始终没有回来,没办法面对面说悄悄话,只好用摩斯电码敲碎碎念玩。
电台那一头的聆听者有时会回复,有时不会。
当他不回复的时候,她就聆听。
公象群体并没有走得很远,仍然在感知范围之内,贾希姆、哈米西、尼雅是随着水波涌动的星影,塔姆和阿拉法特是时刻游走的荧光水母,诺亚则是支在岸上的篝火,捉弄但长久地跃动。
诺亚,从抵达营地开始就接过了串联的职责,赢得了全体公象的喜爱,即使在壮年同类带来的威胁面前仍然能够影响整个公象群体的行进路线;同样也是诺亚,决心在将来的某天和它们告别。
安澜预见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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