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还是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死胡同是会把人的好心态耗干的。
为了调节情绪,每当前方有坏消息传来,他们就会在软放归区里待上几个小时,探望探望亲手养大的非洲象,摸一摸它们的耳朵,说点悄悄话。
和失魂落魄的人类相比,象群的处境就好多了。
虽然刚回营地时安澜还在因为不确定新生儿会长成什么样子而烦恼,但既然留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操心也无用,她就干脆把杂念和停滞住的“主线”一起放下,给自己排了些“日常任务”。
摆在第一列的当然是“抚育小象”。
从湿地深处到软放归区是种不小的环境变化,两名新生儿或多或少都有不安的反应。
亚贾伊拉的女儿胆子很大,安澜对待它就像对待一只刚刚被领会家里的小猫,并不做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确保它饿了有饭吃,困了地方睡,等它自己适应了环境,就迫不及待地从柜子底下——准确地说是母亲的后腿边——钻了出来。
鉴于软放归区并不是完全开放的区域,每天都有保育员进行排查,象群对它的管束也不太严格,于是抖擞起来的小家伙就到处撒欢、探险,一时间竟然比在岛上时还要自由自在、没心没肺。
这一头不太需要家长组操心,只要记得在它玩得太疯的时候抓回来摔打摔打就可以算完成任务,可另一头……就让人有操不完的心了。
赞塔分娩得不算顺利,小象落地后半天没站起来,跟回营地的路上更是跌跌撞撞,时不时就需要距离最近的长辈用象鼻牵引、搀扶,也正因如此,赞塔一刻都不想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安澜和诺亚一开始总是彻夜难眠,害怕它会因为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保育员产生应激,加重病情,但时间一久,他们同样放下了这种无用的杂念——至少营地可以给小象做检查,时刻注意它的身体状况,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再对症下药,现代兽医学可比象群在野外能做的多得多了。
果不其然,回到营地之后,兽医开始频繁造访软放归区,偶尔还会拿来加了料的配方奶。安澜看到他们心里有成算,很配合地剥夺了小家伙的“自由玩闹权”,于是在姐姐到处撒欢的时候,做弟弟的只能待在象群里蔫巴巴又眼巴巴地看着。
直到调查进入正轨,它的情况才稳定下来,被大家长允许加入“探索世界”的队伍,那时,营地给两名新生儿起的名字也差不多到位了。
据李八卦时所说,全达拉加几乎所有雇员都加入了抽签的队伍,退休好几年的阿斯玛也找“代抽”凑了波热闹——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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