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在心头拢聚不散,让她惶恐让她畏惧。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些失去的亲人再也找不回来了,她真的害怕失去他,他是还留在她身边的唯一的亲人了。
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竹阕乙微垂眸,柔声叹息:“阿芜别怕,我没有事。”
“没有事还流那么多的血!!”她低吼着反驳他,这一下几乎是呜咽的大哭起来。
他不说话还好,只一句惹她大哭,此时他伤口疼肝疼心疼都开始了……
她兀自哭了一会儿,起身去洗脸,等洗了脸回来,帮他拿走抵在背后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又将炉子里添了一些木炭。
“哥,你睡,我守着你睡。”
“阿芜回西厢去睡吧。”
“不行,我就要守着你睡,你若不想我守着你,你那胸口就别再流血了。”
屋子里燃着暖炉,他的胸前压不得重物便没有盖锦被,此刻大部分都是露在外面的。
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他的面颊微红。
自知今日是说不过她的,便也由她了,他闭眸不再看她。
繁芜则将床榻边楠木小桌上的烛台移走,端了椅子过来趴在床榻边守着他……
凌晨天刚亮时,炉子熄灭了,繁芜大概是被冻醒的,这时听到添柴在外面小声喊着:“……小姐,嬷嬷来接你了。”
繁芜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竹阕乙,给他掖好锦被,道:“我马上就来。”
她起身往外走,拉开门看向添柴:“你进去吧。”
嬷嬷上前来扶她,昨晚元宵入夜以后嬷嬷回家去了一趟,这会儿见她一宿没睡,几乎是快急疯了。
“小姐你去睡着吧,这儿老身守着。”
竹阕乙病好些了以后也没有再出去。
这个春天很冷,因为倒春寒部寨里的作物死了不少,竹阕乙写信向其他部的族长求了种子,最近也一直为作物的事犯愁。
他虽然忙但得空了还是会来教繁芜读书,不过最近他教她的都是学习方法,也仍然是觉得她的字写的不像样,督促着她练字。
他教她遇到不认识的字怎么用辞典,还要在纸上多写几遍记住读法笔顺。
繁芜一直都知道他在旁人面前冷厉严肃,这是身为部族公子的矜傲,也是因为从小见惯了大风大雨生死别离。
可他对“妹妹”到底是不同的,几乎是将所有耐心都给了“妹妹”。
繁芜偶尔会想,为什么她不是真的阿梓,为什么她不是真的和他有血缘亲缘。
如果他们有血缘,她就不会害怕在真相揭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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