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的拍着胸口,“你吓死我了。”
“姑娘睡了?”
这人是宁世子身边的人,从前在庄子上,他便时常跟着宁世子过来。后来世子南下,几乎都是他在世子与小姐之间转圜。
如今这般晚了,他不惜找到沈府来,定是世子那边出了什么事。
探春小声道:“小姐刚躺下,应当还未睡着。”
阿让点头,从探春身边走过,“我去看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残蜡滴在烛台上的顿时,阿让自门外走进来。
沈观衣睡意刚起,不满蹙眉,“出去。”
阿让掀开纱帐的手一顿,脚步止住,恭敬道:“姑娘,世子有话让属下带到。”
宁长愠?
饶是再多的困倦,此时也已烟消云散,沈观衣起身披上外衫,掀开纱帐赤脚走了出来。
阿让安然垂目,却骤然看见眼前多出了一双嫩足,与他巴掌大小的足底泛着粉,指甲修剪整齐,圆润可爱。
他蓦然移开眼,呼吸有些乱了分寸。
沈观衣理所当然的伸出手,“拿来。”
什么?
阿让茫然抬眼,正好对上沈观衣未施粉黛的容色,淡如皎月,浓如重墨,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五官占满。
六年了,他与世子一样,亲眼瞧着姑娘日渐艳丽卓绝,逼得人移不开眼。
沈观衣蹙眉,脸上尽是不悦,“你在发什么呆?”
他咬了一下舌尖,回过神来,再不敢多看沈观衣一眼,“世子没有给姑娘写信,而是让属下将他的话带到。”
“带话?”沈观衣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趋步走向木桌,“那你说吧。”
“世子说,姑娘若是不想嫁,可以求他,他有法子让姑娘摆脱这门婚事。”
沈观衣握着茶壶的手一顿,下一瞬又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清茶,茶水已凉,微涩,沈观衣皱了下眉头。
“我何时说过不想嫁了?”
她端起另一杯茶水,在阿让错愕的目光下,递给他,“喝吗?有点凉了。”
阿让此时哪还顾得上什么茶水,满脑子都是沈观衣方才的那句话。
“姑娘的意思是,您对这门婚事并无不满。”
沈观衣见他不要,举得手臂有些酸,便撇撇嘴放了回来,“论身世样貌,学识品行,李鹤珣可有哪一点差了?”
在阿让心中,自家世子才是顶顶好的男子。
可若非要拿出一人与世子一较高下,那人也只会是誉满上京城的李鹤珣。
只是……
“那世子呢?姑娘嫁给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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