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发丝如瀑,散在床沿,刚刚睡醒的脸上还有手臂压过的红印,杏眸盛着火焰,朱唇边的一截儿白渍应当是睡梦中留下的口涎。
夏嬷嬷自认这些年见过不少美人儿,比沈观衣容色好的也不是没有。
但她身上的那股子劲儿,妖媚不足清纯更胜,明媚的令人移不开眼。
史书上所言的祸国殃民,盛满天下的美人儿,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夏嬷嬷掩去眼底的震惊,回过神冷声将方才在外对探春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沈观衣双目盛着怒,毫不客气,“那又如何?伺候我是他的福气!”
前世不就是如此吗?
她后来做了摄政王妃,身边不说多了,百八十个伺候的人总还是有的,可李鹤珣在她的事上,依旧事事亲力亲为,像通发描眉这等小事,他做的比下人都精致熟练。
那时候,可不就是她家公子在伺候吗?
夏嬷嬷被气的呼吸急促,“你……你竟敢说出如此没有规矩的话!”
“堂堂大丈夫,去伺候一个女子,说出去你就不怕被痰水淹死!”
沈观衣看向她,“你家公子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与你家娘娘操心?”
夏嬷嬷闻言,骤然冷笑,“二小姐不知道吗?是大公子亲自与娘娘说的,想让奴婢教导二小姐规矩。”
沈观衣着实不知道,因为前世压根就没有这么一桩事。
自始至终,李鹤珣对她也没有过于挑剔。
澜之,他便如太师给他取的这个小字一般,壮阔包容,仿佛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介意,除了宁长愠。
果真是性子不同,连教养嬷嬷都找来了。
沈观衣冷笑一声,却也清楚知晓他不是前世事事都念着她的李鹤珣,所以她就算闹到他跟前去,向他讨要一个说法,恐也得不到什么好脸色。
夏嬷嬷漫不经心的昵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的发号施令,“二小姐,该起身了。”
晌午刚过,蝉鸣不绝,李鹤珣从外面回府,还未进门,门房便连忙道:“公子,夏嬷嬷闹着要见您,小的不敢怠慢,便让她去您的院子了。”
归言错愕,“夏嬷嬷?她来时可有说什么?”
门房思索片刻,颔首道:“说是有关沈二小姐的事。”
归言心中生疑,正想与公子商讨一二,转身却瞧见公子已然跨过门石,大步流星的进了府。
李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府中花草山石皆有讲究,李鹤珣作为李家唯一的嫡子,住的院落亦是最为讲究的广明院。
李鹤珣踏入院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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