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
“夫人……”冬暖心中不忍。
唐氏遥遥抬头,眼眶泛红,“冬暖,他说他要换个妻子,他要换个妻子啊……”
“我这些年忍着他纳了一个又一个小妾,替他打理家宅,对府中庶出视如己出,让他安心做他的大官,无后顾之忧,我做的还不够吗?他明知我在乎这个位置,时隔六年,却偏偏还以此来剜我的心!”
当年柳商初入府中,受尽宠爱,她最得宠时,沈书戎甚至动过要立她为妻的打算,这般年少轻狂不合规矩之事,他差点便为柳商做了。
她日日以泪洗面,皆因娘家只是小门小户,父亲不过区区七品闲官,那时沈书戎官途顺畅,她心中本就不安,怕因无法在家世上给予帮助被休弃,而柳商恰好在那时出现,恨怨二字都不够道出她当初的无助。
后来她好不容易弄死了柳商,可她的女儿却还要回来祸害这个家!
冬暖瞧着面目狰狞的夫人,知晓她心中难受委屈,但后宅女子,娘家势微夫家不疼,事事便只能忍着。
沈观衣本就不似寻常女子循规蹈矩,她离经叛道,又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而今无论是李家还是老爷的态度都在明晃晃地告诉她们,沈观衣动不得。
“夫人,这后宅的苦您最是明白,眼下二小姐虽占着上风,可李家门风严谨,咱们何不顺了老爷的心意,让二小姐风风光光地嫁去李家?”
“夫人且等着看吧,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她栽跟头的时候。”
沈府近来很忙,常有面生之人进出府内,连端茶小厮都忙得脚不沾地,而沈观衣那日只被关了一个时辰,守在院门的家仆便走了。
之后连着三日大雨,她在屋内闷了几日,终于守得云开,晴空万里。
只是令她兴致阑珊的是,那日的杂耍班子不见了。
她百无聊赖地走在摊贩密集的街上,上京大多地界儿前世她都走了个遍,着实没什么得趣的地儿,也就寻艺坊能令她流连几分。
沈观衣抬头瞧了一眼,天光大亮,才刚过午时,于是拿着仅剩的一百多两银子,带着探春听曲儿去了。
探春新奇地瞧着,此楼以红黄两色为主调,有秦楼楚馆的靡艳,亦有茶坊的清雅,一共三层,除一层大堂外,楼上皆是厢房,越往上要的银子便越多。
沈观衣如今没有银子,自是去不了厢房。
她寻了个正对戏台的位置,带着探春坐下,台上正咿呀唱着上京时下最爱听的曲子,悲凉凄楚的调子引人入胜,沈观衣撑着下巴,听得认真。
探春是第一次进艺坊,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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