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逸保护躺在舒适圈里,就算我现在出去,我没有社会生存能力、没钱、没有一技之长,人生碌碌无为又毫无斗志,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呢?”
“梁知枝,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呢?你对我说这些又想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嗯?让我听君一席话然后立马跟温华去悔婚?那你他妈怎么不去跟温华说?因为你没这个胆子对付温华只能对付我是吗?”
“我想要你们救我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现在就想努力地活着,可是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他脏他乱我们不适合阶级太大了我配不上我娇妻……又不是我想留下来,我只想活着啊!能够呼吸能够吃饱能够待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活着你明白吗!?梁知枝,你这种大小姐你能明白吗?!”
如果梁知枝此刻站在她面前,大概已经被方晚狰狞的面孔吓得舌头打结了。
自她记忆里,方晚就一直都是一副温柔从容的模样,连年九逸都没见过她此刻仿佛撕破和平伪装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歇斯底里的样子。
就算是在大学被女同学嫉妒,男同学渴望又得不到而污蔑,方晚都没有去争辩过什么,总是一退再退。
所以当方晚说出这些话时,梁知枝一下子哑住了,事先想好的说辞也如同云烟一样消散在清晨朝阳之下,不留痕迹。
一团浆糊的大脑,梁知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挂电话,只能用沉默来晒干这份尴尬的通话。
“梁知枝,遗憾是人生之中常有的事情,当我努力过却无法改变时,我只能选择接受,你这样的大小姐经历的少,在这方面,你不要教我做事,当你的好心只能办坏事的时候,你的好心就一文不值!”方晚冷冷开口,字字如箭穿心,“还有,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不要当什么圣母白痴!你救不了我!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说完,方晚就直接掐断了电话,一时间的情绪发泄过度让她觉得大脑缺氧,眼前天旋地转,发黑发暗,什么都看不清。
方晚扶着额头闭眼喘息,浑身发软,只觉得人生第一次觉得这么暗无天日又有种轻松感。
那种一切苦闷终于有个发泄口的畅快,又在转瞬即逝之间被现实仍然无能为力所俘获。
缓了会,方晚站住脚,仰头叹息,眼尾湿润的光泽在如日中天的阳光下蒸发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