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蓝光一闪,再张开手时,突然从他掌心中飘散出片片的蓝色绒羽,直至将这屋子里充斥得满满当当,像是落下一场雪。
这是,她曾经看他用过一次的那个。
恍然间,她突然又想起那日看见的人来,她当时极难得能看见解清泽的笑,唯独那一次,如冬日白雪破碎,又如春日梨花怒放。
她看着头顶的蓝色羽毛,一时间晃了神,忍不住喃喃道,“殿下,这是什么术法?”
“贵族所用的赐福之术。”解清泽撑起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傻乎乎的神情,“这下要练的少了一项,便只剩下那该死的扇子了。”
“殿下别这么说。”她疑惑,“你不是平时也爱用扇子么,都用不惯别的武器。”
“是啊。”他吊儿郎当地将手里的扇子往半空抛了个圈又接住,“总归是从小被教着用,所以我习惯用扇子打架,可你何时见我用这东西摆那种扭捏的姿势了?”
“您姑姑做着可并不扭捏。”她老实巴交道,“殿下,你还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约莫是这句话又戳到了解清泽,他扬了扬下巴,又站起身,“罢了,定是你在这里影响了我。我要出去练了,你将这件衣服缝完后便赶紧去休息。”
说罢,他便匆匆出了门。
她看着解清泽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在门关上后,张了张嘴,又闭上。不知是不是此处长辈太多的原因,他在进了这寨子之后,看起来幼稚了许多。
晚上却没她想象中太平。
她缝好解清泽的衣服后便感到有些困倦,喝了盏安神茶便休息去了,却没想到会连着一整晚都在做梦。
梦里周遭破败,景象骇人。
她蜷在被几个破筐遮住的一滩积水里,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被清扫街道的士兵捅死。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合眼了,蜷在这几个筐后面,四肢冰凉而麻木,爹娘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不敢去想,是不是和面前的这一地尸体一样,早被捅死了……
那个拿着战戟的人又开始踢着乱在地上的东西,将烂菜叶子踢了一地。几个人过来跟他汇合,手舞足蹈地,不知道互相在说些什么。
几人又在视线范围内的遮挡物件上狠狠踢了几脚,直至将它们都踢散,确定里面藏不了人,看得她心惊肉跳,他们每踢一下,她浑身就跟着抖一下。
眼中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来,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娘。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很快就走过来了。她捂住嘴,泪眼朦胧已经看不见缝隙前面的景象,可是就是拼命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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