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盘踞了近十年的恨与怨、希望与失望、愤怒与不甘。
“我也恨我自己。”他死死抱住她,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们两人缠抱在一起的姿势,怪异别扭,像两颗殊死交缠的藤曼,强行分开任何一方,都会渗出鲜红的血。
方承玉握住他横在脖子前的小臂,仰头问他:“谭既怀,你爱我吗?”
苍白的脸上,有冲刷不掉的青春痕迹。即使泪雨滂沱,依旧明亮、绚烂。
她比十八岁的小女生还要腻人,不厌其烦地问他爱不爱自己。
谭既怀不觉得烦,只惊惶他之于她,丢失了很多原始的野心。
他苍老得更快,磋磨数年,从不被现实和世俗幸免。
一颗心满目疮痍,却依旧渴望祸害它的人来重新滋养。
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
他低头找到她的唇,细细地磨、柔柔地吮,比第一次品尝到绿裙子女孩的芳泽更用心。
“我爱你。”
她仰面,白皙纤瘦的脖子高高抬起,如一只躺在黑天鹅翅膀里的白天鹅,极尽释放最美艳的时刻。
零点一过,她就要变成丑小鸭了。
可方承玉这辈子没当过丑小鸭,所有男人,都倾倒在她洁白的裙摆下。
谭既怀的吻技在底下那张小巧的穴口骤跳骤缩时变得拙劣异常。他匍匐着强壮的身体,两手托住她的臀,本能舔舐汁水一般的迷恋。
方承玉觉得全身每一处都变成敏感点,紧绷的身子弓得发僵发麻。柔嫩的大腿内侧被他利落锋利的短发磨出红印。
可那种凌驾在痛之上的各种感受,妙不可言,推拉磨扯,自动熄灭了满室的灯光。
“回到我身边,小玉……”
他说他当年就差跪下求她不要离婚。
现在的他浑身赤裸,肌肉和血管勃发成隐,声音低迷磁性,陷入极乐世界一般,跪在她腿两侧,求她回来。
湿黏的空气里全是喘息,他的,她的。
方承玉通体冰凉,又时常被迸溅熔浆灼烧,星火试探,又倾瞬燎原。
在一声声急促破碎的叫喊声中,她感到自己瘫在床沿的手被五指缠住。
粗粝硬朗的指节摩挲她空荡的无名指,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你回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离婚。”
方承玉想反驳什么,但完全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身体的韵律被他带着走,缓重深长。
“你怎么不懂,我恨你,是因为曾经的我爱你。”
零点的终声似乎还在午夜的夜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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