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引起她这种病症的主要原因。
不知情的人,会真的以为她连自己女儿的祭日都记不清。
但实际上,她的确也算记忆错乱。
警方的官方宣告是权威,而且的确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圆圆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生命体征的。
可警方宣告的冷冰冰的数字,怎么抵得过一个母亲因为自己失职而造成永失骨肉的热痛。
在方承玉的世界里,圆圆才不是冻死的。
她推开家门跑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死亡。
那个瞬间,她就已经死了。
是她妈妈害死她的。
护士冲出来开门,冲走廊里的两个男人喊:“病人家属进来一下!”
里面一直传来凄厉的嘶喊声。
谭既怀身型微动,可落在地上颀长孤独的影子,被匆忙沉重的步伐狠狠踩过。
闻樾珩第一时间赶回病房,配合护士压制住因为痛苦而四肢挥舞躁动的方承玉。
因为风险大,只能采取吸痰的方式抽取样本送去检查。
对于清醒的人而言,这是一个极其难忍的过程。
方承玉一直在喊,双腿乱蹬。肝肠寸断的嘶吼,震荡整个病区。
闻樾珩来到她身边,不同于护士用力钳制她的手脚,他用宽厚的大掌,包紧她纤细的手腕,同时抚摸她的发。
俯身用唇贴她的额角,一直在低语。
像虔诚的耶稣信徒。
*
谭既怀失魂落魄晃出医院,觉得九月的风冻人,骨缝都滋生出难忍的痛。
过马路的时候,他被白晃晃的灯光遮挡住全部视野。
在生死一瞬间,真的是会求生本能都丧失,呆站在原地,被车头撞出两三米。
不少路人围过来,叽叽喳喳,拿闪光灯拍照。
他低伏在地,任由自己像个小丑,被人议论。
他总觉得耳边全部的声音都是在谴责他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失职。
他连自己女儿如何丧命的整个过程都不得而知。
因为警方一通电话,将过错全都推到前妻身上。
可实际上,圆圆离开后近两年时间,他没有见过她,没有听过她的声音。
那时候他忙于工作,忙于和岳父应酬,忙于晋升,错过了孩子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第一次上幼儿园——人生每个重要时刻。
直到现在,他才顿悟,方承玉那句“只有养过的人,才有资格被冠上养死的罪名”。
他的确没有资格。
也只有在彻底失去女儿后,他才发疯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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