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将?抄录的两国国书也一并?烧给了他?,望着漫天翻飞的纸烬,长长送了一口气。
“阿爹,我虽然没能做成女?将?军,但你的心?愿,我帮你完成了。姚鹤守已死,平康盟约已废,燕云十六城重归大周,不出二十年,又会是安居之地,您若在天有灵,可?以安心?了。”
她在墓前敬了三杯酒,想起幼年的一些模糊记忆,垂目笑了笑:“下?辈子我还投胎做您的女?儿。”
祁令瞻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也跪下?跟她一起敬了三杯酒,冲着徐北海说道:“那?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婿。”
祭拜过后,两人沿着石径往墓园外走,照微想起方才的话,抬头问祁令瞻:“你说下?辈子要给我爹当女?婿,那?还能给我当哥哥吗?”
这个问题有些刁钻,祁令瞻犯难了一会儿,竟不知该怎么选,最后说了两个字:“都要。”
“那?你别想要你这一双腿了,”照微说道,“下?辈子我爹活着,一定给你活生生打断。”
祁令瞻被她逗笑了,见四下?无?人,将?她揽在树后,缠绵低声道:“那?我要做你的夫君,但是人后你还是得喊我哥哥。”
“想得美。”照微扬眉瞪他?,“下?辈子换你喊我姐姐,也叫你尝尝挨板子的滋味。”
但她心?里清楚,谁有祁令瞻这样一个弟弟只会更倒霉,他?自幼就懂事、有分寸,做姐姐的不仅寻不到?教训他?的理由?,说不定还要被爹娘拎去教训,说什么姐姐不如弟弟懂事。
想想就很晦气。照微在心?里呸呸两声,心?道:还是做妹妹好,可?以倚小卖小,怎么惹他?都有理,闯了祸还能有人顶着。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祁令瞻倒也不在乎,他?低低在照微耳边说了句什么,眼见她红晕爬上了脸,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推开他?跑了。
跑远了,又回?身朝他?招手,喊他?走快些。凛冽的寒风撩起她的氅衣,红衫映着她意气风发的笑,像一簇永不熄灭的烈火,照得四周皆熠熠生辉。
祁令瞻慢慢走着,忽然又想起得一和尚赠他?的谶言:“烈火烹锦万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