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金蛮人骑着马走过,只有一些胆大的人家,透过门窗的缝隙向外看去,瞧一瞧这些入城的金蛮人。
整个纳木城的所有人家都瞧见了,金蛮人抓了邢将军和灼华郡主!
接下来,那些官宦人家的人又知道了,裴大人四处筹钱,要赎出邢将军与灼华郡主二人,那些金蛮人狮子大开口,要了好一笔价钱,西疆的官库银子不能动,便只能动私银。
灼华郡主的嫁妆被裴兰烬算上了,裴兰烬又将裴府的聘礼也都算上了,各家再都看情分出上一笔银子,勉勉强强买回来一千匹马,三百箱金银珠宝,三百箱草药粮食倒是凑齐了,而那些马是漠北人的马,漠北人不放,他们大奉人也不能硬抢。
至于沈落枝的嫁妆,郡主府的人也不敢硬扣下不给,郡主还在人家手里呢,要赎人,他们肯定要交钱啊!要是真扣着嫁妆不给,郡主死了,他们才是完蛋呢!事权从急,还是先将人换回来再说——没瞧见裴兰烬连自己的聘礼都压上了吗!他也是真掏不出钱来了呀!
到最后,金蛮人带着两个人质守在了纳木城外的城门口,等着裴兰烬带东西来换人,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调配牵马、收拾东西,确实应要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沈落枝那一刻被愤怒燃烧过、被冷水浸泡过的心已经渐渐静下来了,越是这种时候,她那脑子转的越快,不断地在设想该如何让自己有利一点。
但是不管她如何想,都逃不出绝对武力的压制牢笼,耶律枭一力破万法,他抓住了两个人,只要他不松手,她跟邢燕寻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若是她与邢燕寻没有仇怨,互相能撑助对方一把也行,说不准还能巧舌如簧,说点话,跑出去一个呢,但偏偏,她们俩还结了死仇,拿到了一起去,互相不陷害已经很难了,更别提互相撑助了。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焦急的等待着,人的思绪便越来越混乱,过去的一些事情便重新翻涌回脑海。
江南水乡的事,金乌城的事,她酿的酒,她亲手刺进耶律枭胸口的匕首,各种各样的记忆都鲜活的重新窜出来了。
分明是大敌当前,身不由己,分明她现在还被一群金蛮人给钳制着,但她的思绪就是静不下来,焦虑蒸烧着她的心头,冬日里冷冽的寒风吹着她的脸,她发鬓间散落的发丝随着风飞,连同她不安的心一起,被吹的胡乱飘摇。
筹备的事情很慢,但是城头上却渐渐多起了旁的人,有些是城中的武将,有些是城中的大臣,都是身份地位颇高的人,沈落枝还瞧见墙头上站了一个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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