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孤送你回去,可好?”
沈落枝冷眼看他。
当时正是晨昏交界时,远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近处烧着火堆干柴,耶律枭变的与以前大不相同,身上没了那股“不顺从就死”的杀伐果断之意,反而多了几分小心试探。
就像是要讨好她似的,要做什么都与她提前说明。
“我今日,本不想如此的,这是一场意外,耶律貊抓了邢燕寻,才会突生变故。”
“你若不想与我一起,我便送你回纳木城去,让你的侍卫们护送你离开,可好?”
“我...是真想当齐律的。”
那时冷风喧嚣,耶律枭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落下,透着几分苍凉无奈,一点点落在她的耳朵里。
沈落枝鼻尖一酸,偏过头去,不听他说话了。
她听不听,耶律枭都继续说。
“我会想办法联系上你的侍卫的,把那三百箱东西都还给你,好不好?”
“落枝——灼华郡主?”
“那一日...我也不成想能入到你府里,能做你的小倌。”
“灼华。”他似是没办法了,只得轻轻地叹口气:“理理我吧。”
但不管他说什么,沈落枝都不搭理他。
不过沈落枝也没去一味的反抗他,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耶律枭不逼迫她,她便也不去刺他,只冷冷淡淡的瞧着他看——耶律枭说的那些话,她信了三分,因此,这个人倒显得没那么可恨了。
耶律枭还穿着那一身大奉武袍,梳着利落的武鬓,他身形健壮,每每与旁人发号施令时都是深思沉稳的,唯独瞧见她时,那双锋锐的眼眸会黯淡下来,垂下眼睑,摆出来一副任由发落的可怜样看着她。
耶律枭这个人,平日里摆出来一张祸乱朝纲欺男霸女的脸时,叫人不敢多看,生怕多瞧一眼就被他一爪子掏出血淋淋的心肝,但现下,他每每瞧见沈落枝,那张锋锐野性的脸便现出三分可怜来。
他若生的丑些便罢了,但他偏偏又生的极好,浓眉垂散,唇瓣略显委屈的向下抿着,活像是只惹了主人生气、被赶出门外的大狗狗,淋了一身的雨,狗毛都耷拉在一起,也不叫一声,只在一旁局促的站着,用那双眼含着期许,远远的看着她,见她看他,便眨巴着眼“呜呜”两声。
似是知道自己把沈落枝惹生气了,所以沈落枝不叫他,他就不过去,沈落枝要给他个眼神,他立马欢腾的蹦过去摇尾巴。
谁能想到,就这么个人,能杀穿一座城呢?
沈落枝被他看的心里堵极了!
若是耶律枭将她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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